楚长书没说话,沉叹一声,目光不安地盯着门口。
他为官多年,这次心里预感很不好。
楚卿娇嘴上安慰,心里其实也没底。
气压低沉之中,门外忽传来急促脚步,“老爷不好了,太师他下狱了!”
楚长书手上茶杯盖掉落在地碎成几瓣,他站不住脚,跌坐椅上。
“哪儿来的消息!?”
楚卿娇手一紧,抓着椅子扶手,眸光让传话的小厮不敢对视。
瑟缩答道:“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门外,还请老爷出去接旨。”
楚长书眸光沉下来,屋里只有无言冷寂。
楚仓是一品太师,除了邑王谁也不敢判他入狱,若是王上旨意已下,那必定是证据确凿。
怎么可能。
楚长书心里如何看不出来,只是脸色极差,眸眼好似一瞬沧桑。
他站起来,背影带起无尽孤绝。
“爹爹不可。”楚卿娇伸手,将楚长书拦下。
“这圣旨要是接下,就坐实了爷爷罪证,他的为人爹爹该知道,绝不会勾结外贼私藏官盐。”
在这档头,太师府任何动作都会格外引人注目,一步都不能走错。
楚长书脑中嗡乱,被楚卿娇提醒止住脚步,“对,不能接,不能接。”
“可圣旨就在门外,抗旨不接也是大罪。”
楚长书一直知道楚家功高盖主,这些年在朝为官小心谨慎,从未有任何越矩。
未曾想事情竟然错在父亲身上。
是,邑王旨意就在门口,不能不接。
楚卿娇抬起眼眸,“父亲干脆称病,卧床不起,这旨你定不能接。”
生病自然接不了旨。
“这如何能成,我早晨还上朝堂,此时装病经不起推敲,到时候再蓄意欺君,楚家怕就完了。”
楚长书摇头,愁意当胸。
楚卿娇不以为然,“我说病了,你就能病,就连王宫医士都不可能查出问题。”
让人脉象呈病弱之态,对楚卿娇来说再简单不过。
楚卿娇的声音坚定又自信,楚长书惯来正直,眉头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