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璟的话一如以往,只是比上一次更加冷冽:“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比死更痛苦。”
松开脚,他的声音就像是判决,一点一点将谢承翰压在地上。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牢牢的拷住谢承翰。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究竟是何时开始自己已经成了这样。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将楚卿娇送进六王府。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大婚那天彻底扭转。
躺在地上感受着冰冷的石板,谢承翰分不清自己活着或是死了。
右手的疼痛已经麻木,他被恐惧和寒凉包围,耳边响过几阵风声。
在这片荒芜的废墟中只有他一人还尚有余温躺在这里。
良久,他低低的笑出声来,两滴眼泪一左一右从眼角滑落在地。
他真是错的离谱。
可如今已经踏上这条路,他也永远无法再回头了。
谢含璟将楚卿娇小心翼翼的紧紧搂在怀中,她就像一块冰冷破碎的碧玉,每一道裂纹都让人痛心。
楚卿娇眼泪不住的流下,一直就没断绝过。
那双好看深邃的眼睛都已变得肿胀发红,每一眼都深深剜在谢含璟心里。
他抱着楚卿娇一路回府,从晋州城到六王府,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将逐云远远的甩在后面。
又如一只鸿雁落在小院之中。
他踢开房门,将楚卿娇稳稳当当地放在香软被榻中。
“爷爷呢?”
楚卿娇伸手拉住谢含璟的手腕,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说着又红了鼻尖。
“逐云已经将楚太师救起来了,你别担心。”
他跑的微喘,压下双腿酸楚安抚楚卿娇。
看着眼前娇娇就像一张被人揉皱的白纸,有气无力,他也急得不行。
楚卿娇靠在床边,身体上的疲累稍作休息能够缓解,可心里的痛苦却不是能一时半会儿解决的。
楚仓落水的画面一直缠绕在她心中,只要没看到他平安,她如何能够放下心?
才喘了几分钟的气,她便撑着要从床上下来,“不行,我要去看看。”
谢含璟慌张将她拦住,重新搂着她的腰用力将人抱回榻上:“不行,娇娇,你听话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