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目光就凝结在信纸上,宫席之站在他身侧,也不由看见了信上内容,只是一眼,就喉头一梗。
此时,谢含璟才再次笑出声,满带着不屑与冷峻:“本王要用来要挟你的不是刚才的事,而是这个。”
他扬扬下巴,目光透过纸狠狠地射入喻郸眼中。
二人目光再次在空中交汇,喻郸却再无方才那断然拒绝的坚定。
房中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在死寂中,楚卿娇缓缓开口:“孰是孰非,越王当自己判断。”
“这件事若公之于众,只怕凌芝便再无翻身之地,是嫁还是拒,你自己决策。”
纸上的字就像天王老子的命令,楚卿娇这话说的没错。
喻郸心里五味杂陈,他万万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件事情上让谢含璟抓到把柄。
凌芝啊凌芝,当真是自己太过骄纵,让她失了分寸,连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都分不清了。
信纸上清清楚楚的陈列着凌芝雇凶杀人。
给了多少银子,何时给的,让谁出宫联系,联系的是谁,清清楚楚分门别类记录在册,
不必再费心思核实真假,谢含璟敢在这个时候拿出这些罪状背后必定还有证据。
不再挣扎,喻郸并未说话,这份沉默却足够说明他的意思。
屋内又是片寂静,良久,喻郸才忽地笑出声,那笑容中拥满落寞和各式各样的复杂神情。
他欲怒含笑的盯着谢含璟,眉眼中都是浓郁的复杂。
“真没想到邑国六王爷会是青灯阁的背后主人。”
方才的黑衣人和现在手上那清楚明白印着青灯阁印记的信纸,谢含璟的身份已经不需要怀疑了。
谢含璟不怕他不知道,就怕宫席之知道的还不够清楚。
“越王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若此刻便觉惊讶,日后恐怕还有的受惊。”
这话是说给宫席之听的。
谢含璟目光从他身上撇过似乎只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又充斥着些骄傲和幽深。
他要无时无刻告诉宫席之自己与他的差距,让他知道楚卿娇是他要不起的人。
装痴弄傻十余年,谢含璟还能在背后暗自发展,运作自己的势力。
当年青灯阁声明鹊起,喻郸尚且还是王储,还曾感叹过这幕后之人定然身份不凡。
那时谁会想到这人会是谢含璟。
如今这位从没被人看好过的王爷就站在自己面前,将自己击的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