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楠啊?好多年没见了。”凌一凡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哥,我有件事情还没有告诉过你。”他说着,视线绕过凌一坤的脸颊落到他身后的云若熙身上。
从前他和云若熙的事情,家里是没有人知道的,包括凌一坤。
生在豪门,看似风光,但是他们也有很多无奈的事情,比如,婚姻。
从小,父辈灌输的观念都是商人一切以利益为重,联姻将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所以,他的妻子杜安琪是美国华人富商杜鸿武的千金。
“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嘉佑也在,不要让大家等急了。”凌一坤眸色一暗,他催促着。
“是啊,是啊,乐乐都饿了。”怀里的小人儿也嚷嚷起来,一双小手拍着小肚皮:“小叔,你看,都扁扁的了。”
凌一凡欲言又止,算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着这一时了。
云若熙避开了凌一凡的视线,她微微侧着身,指尖狠狠地掐进肉里,见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她的心跳一直都是超负荷的,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特别是凌一坤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得知真相之后就大发雷霆将她碎尸万段了。
幸好,凌一坤从回来到离开,他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仿佛连眼神都没落在她的身上,她像是被遗落的透明人。
兄弟俩一前一后下楼去了,凌一坤抱着凌乐乐径直去了大门口,凌一凡到楼下,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云若熙浅浅一笑,或许,这表面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转身回了凌乐乐的房间,隐隐地,她听见凌乐乐在问:“爸爸,妈妈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呢?”
……
大门终于传来关闭的声音,那道沉闷的声响像是一道符定住了云若熙的全身,她僵硬地靠在墙壁上,差一点,她就虚脱了。
说不出来到底是过度的惊吓还是突然的惊喜。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凌一坤将她压在身下缠绵地吻她,一会儿是凌一凡将她搂在怀里亲昵的喊着她的名字。
两个画面不停交叠,她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身体里奔涌的鲜血像是要穿透皮肤喷薄而出。
“啊!”
她用手捂着头在房间里大声喊叫出来,她快要疯掉了。
最重要的是凌乐乐被凌一坤带走了,今晚这种状况她是不可能再赶去机场飞云南。
小女人喊完之后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她双眼呆滞,头发蓬乱,活脱脱一个小疯子。
现在谁能告诉她,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尝遍艰辛,历尽磨难,在她认为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时,凌一凡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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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轩大酒楼。
一处奢华的包房里,程少楠和何嘉佑坐在椅子上勾肩搭背,翻来覆去说着嫌弃对方的话,但手中的酒杯又不停碰到一起。
“你看你,不知道换个色儿的衣服,成天都穿得特么花红柳绿,真他妈是思春啊。”程少楠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后指尖拧起何嘉佑的衣服角不停地抖,鄙视的模样不言而喻。
“哎,听说,你最近恋上一个小丫头了,那丫头独爱碧螺春,你竟然安排私人飞机亲自去洞庭为她采摘,你他妈真是闲得慌啊。”
何嘉佑也不示弱,一只大掌端起一个硕大的酒杯,故意翘了小拇指放到唇边像喝茶一样对着杯中的红酒轻轻吹了吹,然后撅起唇瓣轻抿一口:“嗯,香,香,真他妈是温柔乡啊!”
凌一坤幽深的黑眸扫过对面的两人,脸上布满了寒霜:“再说脏话都滚出去。”
女儿在,他不希望她听到那些污言碎语。
“对,对。”程少楠猛然醒悟过来,起身,一个爆栗敲在何嘉佑头上:“听见了没?差点就忘记小侄女了。”
两个大男人在风月场所混迹惯了,一时间忘了忌口。
何嘉佑立即换上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儿对着凌乐乐傻笑。
凌乐乐瘪着小嘴儿,将小脸蛋扭到一边:“嘉佑叔叔最不乖,哼!”
“……”
何嘉佑一阵凌乱,犯错的又不止他一人,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他?
凌一坤不再理会疯疯癫癫的两人,单手抱住腿上的凌乐乐,低着头放柔了声音:“乐乐,想要吃什么?”
小丫头伸长了脖子,一双小手指着餐桌上的菜毫不客气地指挥着:“爸爸,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凌一坤将女儿想要的东西全部夹到她的碗里,然后耐着性子慢慢地喂她,那温柔的动作看得对面的两个男人都傻了眼,这是他们平日里见到的那个狠冽冷漠的男神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副居家必备的好男人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