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然关上房门后,斜依在门后,感觉有些无力。
她以为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是很多时候,自己的选择多少有些苍白,她并没有责怪母亲,只是叹息自己没用,因为母亲曾经说过,自己能做什么,其实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她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家庭的寄生虫,向往着读力自主,可是又和寄生虫一样,离开了寄生的地方,根本无法读力,母亲说的没错,人不能靠孤傲活着,没有奶油面包,也没有什么爱情。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又想起了林逸飞,萧大侠八百年前就是奔波往复,为着心中的理想不辞辛苦,就算为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也记挂着欠个不是人情的人情,失踪前的几年,也不忘记托人送药,他向来把每件事都能记在心中,也有能力做成每件事情,八百年后亦是如此,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无用,无法做到?
无力的坐在床头,苏嫣然望着窗外,远望仍是苍茫茫的一片,连带天都灰暗了起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苏嫣然想起了这句话,有些苦笑,现在多少算是春天吧,只不过这个春天看起来比冬天还要冷一些,想要给阿水打个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要给林逸飞打个电话,亦是如此,翠花现在和大牛打的火热,自己也不好去倒苦水,苏嫣然蓦然发现,自己看似活着孤傲,却不知道这种孤傲的存在是有代价的。
视线缓缓的从窗外收了回来,苏嫣然目光落在了对面的镜子上,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依稀有些消瘦,以往的苏嫣然并非如此,不知如何,突然想起了八百年那个姨娘做的那首词来,今年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凝眸处,从今更数,几段新愁。
苏嫣然不等悲从中来,已经凝眸望去,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吃了一惊,室内竟然还有别人!
镜子里面,自己身后左侧不远,现出一个个头中等的人来,和衣架子并排站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本身也是个衣架子,苏嫣然霍然转头,低声呼了一声,“你是谁?”
“你如是不想受到伤害,就莫要喊叫。”那人很平常的一张脸,非常的大众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来看望一个多年不见得的朋友,可是苏嫣然却知道,这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那人长的普普通通,表现的却觉不普通,他警告话语才发出,就伸掌随随便便的拍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手印,“他们来了,不但救不了你,只能被你拖累。”
苏嫣然看到了那个手印,呆了一下,已经知道这人所言非虚,她虽然不习武,只不过看到的武功高手比常人要多的多,一掌能劈碎几块砖头的不少,但是一掌举重若轻,能在墙上留出个掌痕的,就不见得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我不认识你。”苏嫣然显得很镇静,竭力想着这人的来意,却是猜测不出,实际上,这人好像并不着急伤害自己,他这样的一个高手,来到自己的房间,又是为了什么?
“我本来也不认识你。”那人笑了笑,好像石头上的花纹,“你我这样最好,以免起了不必要的伤害,我实在不想伤害这么个柔弱的女子,那和我习武的宗旨大不一样,只不过除了你,我不介意伤害任何人,除了林逸飞,也没有任何人能从我手下救了。”
听到林逸飞的名字,苏嫣然眼前一亮,反倒不那么着急,更何况这人还有什么宗旨,不伤及弱小无辜,这说明还是有的商量,“你认识林逸飞?你是因为林逸飞,才来找我?”
她有些苦笑,以为这是林逸飞的仇家,知道自己和他是同学,这才上门找茬,只是因为自己向来与世无争的,除了林逸飞,又怎么会武林高手造访自己?只不过她心中并没有对林逸飞产生什么埋怨,只是希望自己莫要拖累了他就行。
“我不是因为林逸飞,我是为你而来,”那人笑了笑。
“为我?”苏嫣然有些诧异,“你不是说,并不认识我?”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那人漫声念了一首词来,惊的苏嫣然目瞪口呆,吃吃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她听到这首词的时候,心中的震骇难以言表,她的心事可以说是只对少数几个人说过,而除了阿水和逸飞,就算是大牛和翠花,好像都不理解自己叙说梦境的含意,世上词作千万,这人唯独念出这么一首来,他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其实只有你才清楚。”那人微微笑道。
“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苏嫣然一阵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