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瞬间静了下去,这气氛比之前还要压抑。
君之牧隐忍着怒意,那目光狠狠地审视着身边这女人,而乔宝儿板着脸,却像是跟他赌气似的,半点也不愿意退让。
砰——
车子稳稳地抵达了君家,君之牧却狠地甩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乔宝儿,你最好别在外面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他英挺的身姿站在车外,回头,直视着车内那倔强的女人,冷沉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警告。
乔宝儿被他突然的警告,一时间像是吓着懵住了,脸上一阵白。
而君之牧则像是心情极烦躁一样,转身就大步朝东别墅那边走去了。
“一个陌生人突然接近你,肯定是别有目的,之牧他只是出于防范……”陆祈南缓声解释一声,“他只是……”关心你。
乔宝儿沉着脸,不理会陆祈南,快速地下了车,只是脚踩着地板有些用力,分明心情不好。
陆祈南看着东侧那道英挺的身影,再看看另一边朝主宅走去的乔宝儿,郁闷地喃喃,“君之牧原本就阴晴不定,自从娶了乔宝儿这妖女之后,更加难懂了……”
原本陆祈南想着人家夫妻吵架,他避免当炮灰,当然应该立刻撤退。
不过君家老爷子却说找他有些事情,陆祈南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君家的下人到主宅客厅去。
刚步入君家主宅客厅,陆祈南便一脸的惊讶。
钢琴。
富丽奢华的大客厅中央左侧竟摆放着一台钢琴,这台定制的黑色施坦威三角钢琴非常名贵,耀眼……尤其是出现在君家。
谁敢在君家摆着一台钢琴?
大家都知道,君之牧很讨厌钢琴。
侧着头,眼底有些深思,朝另一侧的乔宝儿看了一眼。
陆祈南有些好奇,想过去八卦一下,“祈南,过来这边。”君老爷子这时柱着拐杖随后走了进来,朝他喊了一句。
“虽然集团那边有不少高层替周家两兄弟求情,但之牧的态度很强硬,不可能轻饶他们。”
君老爷子问起了一些关于周家的处理事宜,陆祈南也只好如实说出来。
“爷爷,你想插手这件事?”
陆祈南看着对面的老头,犹豫着开口,“这一次周通绑了乔宝儿,之牧很生气,我看不值得为了周家那些外人,伤了你们两爷孙的和气。”
“我和那孽账什么时候和气过了……”君老爷子苍老浑浊的嗓音,气哼一声。
老人拿起紫砂壶,斟下茶水,那白玉的茶杯呈现的金黄色泽,一股香醇的茶香飘散于四周。
给陆祈南上了一杯茶,老人抬眸,反问,“今天周家的母女有过去医院那边找宝儿吗?”
陆祈南先是怔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随即恍然,“爷爷,是你让那周家的母女过去找乔宝儿?!”
君老爷子拿起自己的茶杯浅啜一口,语重心长地喃喃着,“这件事牵涉了宝儿,周家的人理应向她当面道歉。”
陆祈南知道,君家这位怪老头虽然个性威严冷厉,但是极重感情,那位自杀的周成是老爷子的旧部下,可是……
“爷爷,这一次确实是周家两兄弟做得太过分了,差点出人命。外界虽然都说之牧不近人情,但也是以防万一他们再次生事……”
“防止对方再次生事,君之牧那孽账多的是办法。”
君老爷子放下他的茶杯,沉声开口。
“周家确实错了,应该教训,但没必要赶尽杀绝……”说着,老人眼瞳有些暗然,语气多了几分沉重,“……这事先不管了。”
陆祈南有些明白,这位老人的用心。
君之牧的父亲早逝,母亲常年在国外生活,他是君家的独子,天文数字的身价,学业和能力手腕天赋异人,他无疑是天之娇子,不过,他太于过狠戾和漠视。
漠视一切。
但也不能说君之牧无情无义,至少有极少一些人能让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