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但听一柔声细语传来。
众人转过身来,见是厚土峰的周其华,此刻她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直视着沈博儒,似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一般,其他几人见此情形,在联想起当年太白山上的传闻,都是心中明晓。
“师弟,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和你多聊了。”几人中,欧阳翘楚很是认真的对着沈博儒说道,其如此一说,其他三人也都连连点头称是。
“那既然如此,四位师兄请便就是。”沈博儒哪里不知他们的意思,无可奈何一笑,也十分配合的回道。
遂即,欧阳翘楚四人在略微冲周其华微笑点头示意之后,便纷纷转身离去,只是,在他们离开之时,几人都是有意的对沈博儒看去一眼,似笑非笑。
沈博儒感受着这些目光,心中一声苦笑,其中的有花堪折还须折之意甚是明显,这几位师兄还真的很会为自己这个师弟着想。
“回到太白山之后,我就去恳请师父准我下山,日后追随在你左右,好助你一臂之力。不曾想,师父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应允了。”周其华两眼紧紧的望着沈博儒,因为有些许激动,说话时身体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想到当日的情景,当时她开口后,那厚土峰的司徒白玉洁当即便不同意,当时其所说之话,至今周其华任然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为师不通情达理,为师在多年前便知道,你对那齐天峰的小子有情,这么年来更是不曾改变半分,可是,你是否知道,若是师父准了你,你对其的付出,会不会有回报暂且不说。以后你追随在他左右,你必将九死一生。”[]仙泪3
“九死一生?师父倒是把徒儿说糊涂了。”周其华一愣,眉头一皱,心中已是一番计较,虽说她一贯聪颖过人,但这一会,却难得明白。
“你想一想沈博儒那小子这么些年的遭遇,一共有几次都被我们以为是死了,这一次更是销声匿迹数十年才现身,你以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的时运不济吗?”白玉洁见周其华的心窍已经执『迷』,尽管怒极,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循循善诱道。
“那是他命运多舛。”周其华想也不想,随口回道。
“哈哈,命运多舛?是的,你说的也没有错,可是,我的傻徒儿啊,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造成了他的命运多舛?”白玉洁怒极反笑,摇头不已。
“徒儿不知。”周其华不解道。
“沈博儒的身世你是否知晓?”白玉洁叹了一口气,因为想起昔日之人,心中不免有些神伤。
“知道,是上任祭酒之子。”周其华道。
“不错,他的父亲沈傲天乃是我书院上任祭酒,而他的母亲则是你的师叔,为师的师妹。当年他们全家一同外出时,半路上惨遭『奸』人残害,全家三人中,当时只有几岁大的沈博儒生还,而那凶手到底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的线索。”白玉洁陷入回忆当中。
“这些徒儿都知道。不知师父所指何意?”周其华思考一阵,也不见两件事情有太大关系,不禁是愈加的糊涂。
“难道你不认为沈博儒前几次的无故消失都是人为所致吗?想必那人是有心致其死亡的,之所以沈博儒至今还活着,为师也只能说其命硬了。”白玉洁瞪了周其华一眼,心中暗叹一声,这再精明的女子只要一被情纠缠,立马就会变得傻笨了。
只要是将沈博儒的身世和他这一系列的遭遇联系在一起,只要是稍微精明一些的人,便能发现其中的蹊跷,这白玉洁如今已是几百岁的年纪,见识宽广,而且也不似周其华这般的关心则『乱』,以她的那双火眼金睛,自然能轻易的看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师父的意思是说,当年那凶手一直都在留意着沈师兄,并在发现他实力不断提升,唯恐其有朝一日知道真像后去找自己寻仇,而几次三番的对沈师兄下手?”周其华倒还真不至于浑浑噩噩,这刻将白玉洁的几句话联系起来一想,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错。你说这沈博儒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若是为师答应你随他去,岂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见周其华总算明白过来,白玉洁长舒了一口气。
“弟子不怕,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弟子也甘愿跟随沈师兄一起往下跳。”周其华目中『露』出一丝坚决之『色』,口中认真的说道。
本来见自己的这个徒弟还没有完全糊涂,白玉洁心中高兴了一下,却不料,周其华竟是全然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气的白玉洁一口气差点憋在胸口没有转过来。[]仙泪3
“砰”的一声。
“纵使你有如此决心,但为师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的请求的。”白玉洁右掌重重的击打在一旁的桌案上,如此力道之下,那桌案瞬即变作籍粉。同时,斩金截铁的否决道。
“师父,弟子恳求你就准了吧,难道师父希望还看到弟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吗?”周其华见白玉洁态度愈发坚决,因为也算比较了解这个师父的脾气,周其华瞬间便感到有些绝望。心中伤痛,抽泣出声,额头更是重重磕在铺在地面的花岗石上。
自从上次沈博儒在银河瀑布消失,众人都以为其生死,当周其华知道这个消息后,心痛欲绝,之后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哀愁不已,若不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尚未见到沈博儒尸首,说不定其还活着的奢望,保留住了最后的一丝生气,从而没有万念俱灰。
“行尸走肉总比灰飞烟灭要强。”白玉洁见周其华这模样,咬了咬牙,狠心道。
说罢,便从座位上站起,抬腿向着门口处走去,当其从跪在地上的周其华身旁走过时,看了一眼后者,语气强硬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安份的在厚土峰上待着,为师哪里也不准你去。”说罢,便是将袖袍猛地一抖。
就在白玉洁刚要走到屋外之时,却感觉身后气息一阵『乱』窜,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便迅疾的冲到了周其华身前,同时伸出右手,一掌印在了周其华的印堂上。
“你这孽徒,为什么要这么的『逼』迫为师,难道你就不明白为师一切都是为了你吗?”白玉洁手上不停地向着周其华的体内灌输法力,同时开口呵斥起脸『色』已经是愈发难看的周其华来。
这时的周其华两眼翻白,哪里还听见白玉洁说了什么,在白玉洁不留余力的向着周其华的体内灌输过浑厚的法力后,后者的脸『色』才慢慢地好转,神识也开始清醒过来。
“师父,你不该救徒儿的,徒儿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周其华眼角泪水滑落,抽泣着说道。
“你这孽徒莫非是要气死为师不成,竟是以逆行经络的手段来自残,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魂飞魄散的吗?若不是为师察觉不对,恐怕现在这里你是什么也没有剩下的了。”白玉洁撤掌回身,背对着周其华沉声道。
“自从当年在太白山的山腰上,沈师兄见我不支,出手助我上山,从那时起,徒儿的心里就有了他,这些年里,经历过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的痛苦,徒儿想的很清楚,只要可以追随在他身旁,哪怕徒儿永远都没有名分,徒儿也不会后悔,因为他不但在我的心里,更是实实在在的在我的眼里,那怕不能将他的身体拥入怀中,但却可以紧紧的抱住他的影子,我只要这些,因为纵使这样,比起没有他的岁月,徒儿也会觉得这样会开心无比。”当周其华说完时,尽管脸上满是泪水,可是,这一刻,她那绝美的容颜上却满是幸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