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急,可急也不在这两天。极北以北的冰川可不好走。你现在身体太过虚弱,不如先留下来恢复一番。”
听他这么说,向苼只能应下。
“这就对了。”
大娘笑得眼角皱纹绽开,“我这去铺床,小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向苼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向苼。”
山间猎户歇得早,晚膳一过,便各自歇下。
翌日清晨,向苼醒来,却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她勉强起身,正要穿鞋,就看到大娘端着碗进来。
“你怎么起来了?”
大娘放下碗,连忙挨着床边坐下,摸了摸向苼的额头,滚烫。
“果真是受了风寒。”
大娘端来碗凑到向苼跟前,“快把药喝了。”
向苼看着面前乌黑的药汤,怔然片刻,低低道:“大娘,您心肠真好。”
自打穿越来到修真界,她遇到了不少人和事,可就这般纯粹而质朴的善意,弥足珍贵。
大娘听着脸上露出笑容,“你先喝药,喝完再夸也不迟。”
“嗯。”
向苼乖巧地一口喝完,重新躺下来,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王大哥呢?”
“他和你老伯进城买药去了。”
大娘替向苼掖好被子,一边说道:“这屋里头的药可不够你喝的。”
向苼轻轻嗯了一声,忽然身子微微一僵。
金色的禁制纹路一寸寸炸裂,熟悉的痛楚开始蔓延。
她额头浮出一层冷汗,嘴唇抿紧,平静地说:“大娘,我又困了。”
“那就好好睡一觉。”
大娘不疑有他,端着空碗便转身出了房间,贴心地带上房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早已痛得蜷缩起来的向苼立刻切断六感。
两个时辰后——
向苼出了一身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她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偏头透过狭窄的窗子看着外面的风雪,耳边安静地出奇。
这一刻,向苼想到了前世。
同样的命到绝路,同样的心有不甘,她的结局还会一样吗?
或许,她真的错了。
若是当初选择加入天衍教,至少不会这么快就走入绝境。不过……她不后悔。
正如大木头所言,修行路上,每一道选择皆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不值得欣喜;输了,亦也不用意外。
向苼的眸光清澈而坚定。
只要一日未死,就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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