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出的话如此契合他与柳子烁方才所谈。
难道他是武生不成?还是很强的那类,耳聪目明远远超越一般武生,源气精纯能洞悉极深极广?这个距离,外加刚才说话的时候柳子烁有意用源气遮挡过,能穿透一个心涧顶峰人物的源气而不被发现,离圣武生的境界也不远了,或者说,其实就是圣武生?
他有所发怔,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紧张了。
谁不知道王朝峰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酒鬼,更是个出了名的半疯。
谁不知道他平日里说出来的话都是不着调的神神叨叨胡说八道百无一用?
谁不知道他来鹤风已经十三年了。
王见涛早就调查过他,甚至知道他在他的故乡有妻子有孩子,而且都在战乱中死掉了。
这世上巧合总是那么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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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的一两句胡话对上口,总归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恢复了精神,依然看着王朝峰,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对王朝峰一个半疯说些什么正经的话。
自由,也是能分给别人的么?
能吗?不能吗?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挠头。
终究是思绪一片混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安静立着,看着王朝峰。
好像他本来就只想这么静静站一会儿,而既然王朝峰恰巧出现在这儿了,不妨就看着他吧。
反正一个半疯,无所谓吧?
反正这个半疯自己肯定是无所谓的。
然后他就觉得某些时候自己跟王朝峰是有点儿相像的。
倒也不奇怪,这世上人人不同,却又总有相似。
他看着他,两张脸挨得那么近。
那一刻,王朝峰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就源自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他不明白,区区一个心涧境,哪怕巅峰,哪怕鹤风第一,哪怕西丰府第一。
也还是区区一个心涧境而已。
再强的心涧境,也无法明白圣者的高度。
所谓高学,一山还有一山,一山更压一山,那是无法逾越的阻隔。
多好的时机,他只是个心涧境啊!王朝峰心中仿佛有个小人在捶胸顿足。
可是最好的先发制人于措手不及的机会已经远去了,他没有在赵不雅发愣或者说惊讶的那一刻下手。
他知道,机会一直都有,至少目前如此。
他跟他那么近,近得只需要一次圣者层次的源气爆发,就能把猝不及防的他碾碎。
可他却又不敢不信自己那一线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