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他!”
“把那个贫嘴的家伙剁成肉泥!”
“杀!”
喊杀声中,皂衣人逼近。马扩和李梓熙挥刀招架,一边快速退回到大石前,背靠石壁,正面迎敌。
甫一交手,马扩便觉心惊。这几个皂衣人,无一不是狠角色;而且一上来,就使出了全身功夫,刀刀致命,显是要置人于死地。
马扩和李梓熙以二敌五,甚是吃力。战不多时,两人已是多处受伤,鲜血透衣。皂衣人似有某种默契,只是围着马扩和李梓熙狠斗,对萧若寒却视若无睹。
萧若寒见两人凶险,不由分说,娇叱一声,拔刀向前。皂衣人见萧若寒冲上来,不但不攻,反倒慌忙躲闪。
萧若寒发了狠,全然不顾自己受伤,刀刀只向敌方要害处。饶是皂衣人功夫不弱,却也被逼得连连后退。马扩和李梓熙登时压力大减,精神一振,接连反击。
那头领见状,将头一扭,低喝一声。一个皂衣人近前,抵住萧若寒,其余几人依旧来围攻马扩和李梓熙。
那皂衣人与萧若寒相斗,看去很是小心,像是唯恐伤了她。任凭萧若寒如何出招,他只是只守不攻。
萧若寒使尽全力,娇喘吁吁,头发散乱,汗流满面,却拿这个皂衣人毫无办法。无论她如何狠招,那皂衣人都能轻松应付,进退自如,气的萧若寒狠命跺脚。
太阳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山谷中一片昏沉。突然刮起的一阵大风,吹得树枝乱晃,沙土飞扬。
马扩和李梓熙已是汗流浃背,身上处处伤痕。汗水和血水从脸上滚落,又涩又疼。
两个皂衣人也受了伤,其中一个被马扩刺中肋部,血透衣裳,却也并不后退,兀自拼命。
尘沙扑面,衣袂飘舞。突来的风吹得人身子直摇晃,眼睛也睁不开。双方不觉都停止了打斗,立在原地,张手遮挡着,惊愕四望。
一团团的黑云,浓墨一般,从山谷的顶上滚滚涌来,刹那间就遮住了大半个天空,整个山谷顿时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像是猛然间进入了黑夜。
哗啦啦的巨大声响,震颤耳鼓。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起大大小小的石块,从两边的山上扫过。
“不好,快躲开!”马扩大喊一声,一把扯起李梓熙,朝石壁下奔去。其余众人见势不妙,也都跟了过来。几个人抱着头,躲在大石下,挤作一团。
萧若寒见一个皂衣人直往自己身上蹭,又羞又恼,一巴掌狠狠打在那人脸上,一扭身闪到马扩和李梓熙身后。
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正在惊疑间,一道火舌已从山边亮起,银蛇一样晃过树梢,瞬间沉入谷底。紧接着,几个闷雷滚过头顶,山崩地裂般炸响,整
个山谷都颤动起来。
霎时,眼前一片黑暗。又是一个炸雷,震耳欲聋,地动山摇。顷刻间,天空似天河绝了口子,大雨瓢泼一样泻了下来。豌豆大小的雨点打在身上,落在脸上,一阵阵生疼。
大雨如注,狂风肆虐。黑漆漆的山谷,像是一个幽冥世界。对面不见人,雨和风似乎要把这个世界吞没。躲在大石下的这一行人,耳朵和眼睛一时都成了摆设,感觉自己就要被埋葬了。
马扩在黑暗中摸索着,使劲握了握李梓熙的手,又拽了拽萧若寒的衣襟。闪电又亮起的那一刻,马扩看到了石壁不远处,大树下似被吓呆一动不动的那两匹马。
股股水流挟着乱石,从两边的山上倾泻而下。山谷中的那一条道路早已不见,深深浅浅的沟壑中,填满了碎石和树枝杂草。
三人悄悄移动着。那几个皂衣人蜷缩在石壁下,双手抱住头,浑然不觉。
马扩和李梓熙一人牵起一匹马。两匹马浑身湿透,身子颤抖,马腿不住地哆嗦,眼中闪着惊惧之色。看见三人,依旧昂头竖耳,如木雕泥塑般,动也不动。
电光一闪,石壁下的皂衣人清楚可见。有几个人挪动了几下身子,又缩了回去,仍未发觉三人已不在。
马扩和李梓熙心中焦急,不由使足了力气,拼命去拉。两匹马的蹄子就像陷在地里,只是脖子歪了几下,还是不肯走。两人登时急了,猛抽马身。马抖了抖身子,反倒向回挣脱。
萧若寒抬腿踢在马腿上。那马伸长脖子,张嘴就要来咬萧若寒。萧若寒怒极,拔出刀,刺在马臀上。那马负痛,昂首就要嘶鸣。
马扩和李梓熙都是一惊,要上前来拦阻,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马嘴大张,叫声欲出。
三人大惊失色,几乎要坐到地下。
马嘴张开一半。猛然间,一串炸雷,像无数个铁球滚过铁皮的屋顶。
轰隆!
轰隆隆!
两匹马亮起蹄子,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