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门一个一个的被打开了,十多门18磅炮黑洞洞的炮口露了出来。
一看到对方打开了炮门,那条满清战船上的水手们就都抱着木桶呀,木板呀这类的东西,就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跳进了海里。
其实在这个时候跳进海里,并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因为这个时候的海水实在是太冷了。人在里面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所以一定要有大块的漂浮物,一定要能把大部分的身体放到海面以上,才能有机会活下去。
“你们这些懦夫,不准跑!”巴特刚刚拿着自己的角弓向着对面的军舰射了几箭,船有些晃悠,巴特脚底下没根,也不知道这几箭射到哪里去了,如今看到水手们纷纷弃船而逃,赶忙抛下弓箭拔出刀子想要阻拦。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他脚下一绊就摔倒在甲板上。
“狗奴才!”巴特大骂着爬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敌人的船上冒出了一片闪光,这也是他最后看到的东西了,下一刻,桅杆倒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将他的脑袋砸开了花。
……
“快!快让船队转向右边,冲进他们的队列!快!”尚可喜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怎么样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中一样。
命令虽然下达了,但是满清的水师没有系统的旗语,各舰船之间的沟通本来就各种麻烦,再加上五点梅花阵相比杰克船长的纵队阵型在灵活性上天然的会处于劣势。在纵队中,任何一条船在转向的时候,都不用担心会装上自己队伍中其他的船只,但是四面八方都有船的五点梅花阵就不同了,在进行急剧转向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装上自己的船只,或者让自己的阵型混乱。所以,满清的水师只能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转弯,而这样缓慢的转弯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呢?
“荷兰舰队”也跟着向右转向,依旧保持在五点梅花阵的阵型外面一点,依旧像剥洋葱皮一样,一层一层的干掉外围的满清战舰。如今尚可喜几乎已经无计可施了,他的船虽然处在船队的中心位置,按那些“荷兰人”剥洋葱皮式的效率,他多半也不能支撑到天黑。
当然,尚可喜实际上还是有其他办法的,如今尚可喜已经确定了,这一仗他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那些“荷兰人”的了。好在荷兰人数量有限,仅仅只有几条船而已。而如今他的手上,虽然已经损失了十多条船,但是还是有三十条船的,如果让这些船四散而逃的话,那些荷兰人最多只能去追赶其中的几条船而已。其他的船还是能逃回去的。
不过在下达这道命令前,尚可喜还有最后的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换一条看起来更不显眼的船。
“老刘,这条船就交给你了。”尚可喜握着一位副将的手说,“等我上了那边的船,你就发出号令,让船队解散,四散而回。然后你就降下帅旗,也赶紧跑,万一被人家追上了,你就投降,千万不要和人家硬干,明白吗?”
“王爷放心,末将明白。”那个老刘点点头说。
尚可喜又将那人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然后说:“兄弟,保重!”便转过身,上了一条小船。
尚可喜很快就靠近,并且登上了一条相对较小,也更快一些的哨船。刚上船,他就看到那边以他的名义发出了各自突围的命令,于是剩下的三十多条船一哄而散,向着四面八方逃逸。
“这些野蛮人反应的还挺快的呀。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全歼这些敌人了。”杰克船长看着敌船四散,很是遗憾的对自己的大副说。
“司令官,虽然无法做到全歼,但是我们今天一口气干掉他们这么多船,而且在追击中,我相信我们还能干掉一些。”大副说,“这已经是一场大胜利了。我估计,这一战之后,那些野蛮人的海军恐怕都不敢再出海了。”
“是呀。”杰克船长点点头说,“汤米,老实说,和这些野蛮人在海上交战真是没意思,就像欺负儿童一样。对了,到现在,我们船上应该还没有伤亡吧?”
“司令官阁下,很遗憾,我们有一位士兵受伤了。他不小心滑到了,然后手很不巧的摸到了滚烫的炮管,结果被烫伤了。”大副回答道。
“这个倒霉的蠢东西。一会儿我还要在他的背上给他在增加一点伤痕!”杰克船长说,“好了,下令船队解散,各自追击目标,优先追击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