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容宵挥挥手便结束了这场闹剧,临了还责怪了犀盈几句。
此时,就连犀盈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帮助阿明逃脱怀疑后,简臻并不久留,带着他立刻离开了那处院子,等走到一处没人的花园小道上时,简臻挥手让绣萍先去做事了。
“是你干的?”
阿明抿着嘴,盯着自己的脚尖,并不反驳。
“为什么这么做?”
“绣和是被他们害死的。”他十分平静且笃定地说道。
“你知道些什么?你看到了?”
“没有,但……她不是贼,她说是你送给她的。”他抬头看向简臻,目光如炬。
这令简臻有些招架不住,只得作罢,因为她与阿明一样,都恨不得能杀了犀盈和容宵偿命,但现在证据未明,她并不想伤害无辜。
“对。”她拉着阿明继续朝前走去,“但你的计划太鲁莽了。”
见她没有责怪,阿明也很惊讶,瞪大眼睛看着他。
“阿明,世上的坏人很多,若是一命换一命就太不划算了。”她看向远处,像在回忆着什么。
“要想驶得万年船,一定要记得,自己的手上千万不能沾血,但同时,还要在不沾血的前提下把事情给办了。”
“你……不讨厌我吗?”
本来是要准备给阿明上一课的,却见他睁着一对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她,眉头还蹙着,似乎有些不解,还没等简臻说些什么,两人忽而听到前面转角的小巷里传出了些说话的声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拉着阿明放缓脚步,悄声贴到墙根底去听。
“那丫头她难道……背后的人?”其中一个声音尖细的太监道。
“那我哪知道?那贱丫头狗仗人势……犀盈还让我闭嘴……”
“那天……没说什么东西?”
被围在中间的太监白眼一翻,拔高了声音道:“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打,我和犀盈才打了不到半个时辰,人就不动了,才到哪跟哪呢就不行了,屁都没崩出一个来!”
霎时,简臻的心脏突突地鼓噪起来,仿佛将她整个儿笼罩在了一个匣子里面。
匣子里黑着,只能听到肚里的心跳,以及不远处的言语声。
“那……那那个镯子……真是绣和偷的?”
太监嗤笑一声:“呵!谁知道呢?!简臻看那死人的表情跟看个破抹布似的,还生怕那丫头脏了她的地砖呢!”
“那意思是绣和背着小姐……外人联系?”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容霄那狗东西尽想着升官发财,哪敢把这不清不楚的糊涂账交上去?再说了,简臻虽说爹不疼娘不爱的,但毕竟是陛下眼下看重的人,平时欺负欺负也就算了,但谁敢究根究底地扯着不放?万一影响了陛下交代给她的任务,那脑袋还要不要了?”
听到这儿,简臻再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脑内嗡嗡作响,而她此时心中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绣和没有泄密,更没有背叛她。
一想到不大一点的小娃娃被人活活打死,却临了都没说出一句不利于她的话,简臻就浑身上下一阵发冷,一阵发热。
“姐姐?”一声轻唤提醒了她。
站在身侧的阿明见下人们的闲话已经快要结束,便捏了一下她的手,于是即便他们再愤怒,也只能先悄悄离开。
漫无目的地躲避了一会儿后,简臻却突然拉着他转向了书库的方向。
“姐姐?我们……”
“嘘,”简臻的目光冷硬,有如寒冰,“我来教你些东西。”
藏书阁中,破译信息的人还没有到位,仅有侍卫在外把守,而简臻径自坐到一个书桌前,竟开始闭目凝神。
尽管看不明白她的意图,但阿明还是守在旁边给她研墨。
不多时,她睁开双眼,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里面赫然包裹着一个姓陈的人名。
“这是?”
“此人是皇后的表弟,年前犯下了错事。”
写完后,简臻拿起纸张走到了犀盈存放信息的位置,将纸张叠好存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