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庾信有气无力的坐在一块火烫的码头镇石上,没好气的回答:“朴军主,你问我,我问谁?”
“我管你问谁!”
朴昌金暴跳如雷,“你派人通知我,说是隋国人在木槿镇出现,我要协助配合。我立刻放下军务,赶来这里策应。明明说好的事情,为什么隋国人不见踪影?莫非,是你走漏了消息?”
金庾信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中了郑言庆的计。
可他却想不太明白,郑言庆已经到这种地步,使这样的诡计,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不想从离开吗?
朴昌金的问话,让金庾信也来了火气。
“朴军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若想要走漏消息,缘何要通知你呢?只需秘密放郑言庆通过,而后矢口否认就是。你这样诋毁我,莫非是想要挑起新罗和高句丽之间的战事?你居心何在?”
“焉知你新罗蛮子,不是三心二意?”
这两人越说,火气越大。
柒宿从舟船里跑出来,连忙劝解两人。好不容易,让金庾信和朴昌金都闭上了嘴巴,他才算送了一口气。不过,柒宿也想不明白,这郑言庆的喉咙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难道,他已经看穿了这边的安排?如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郑言庆,可是真不能留下……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如果这种煎熬,能有所收获,也就罢了;可偏偏,煎熬过后,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一地鸡毛。
入夜之后,已过戌时,眼见着就要到亥时了,郑言庆依旧没有出现。
虽心有不甘,金庾信柒宿和朴昌金三人,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们被郑言庆给耍了!
踏着星光,三人率部返回木槿镇。
洗了一把脸,在凉亭里坐下喝酒解愁。
柒宿忍不住道:“小国仙,朴军主,这隋国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金庾信没好气地说:“隋国人一向狡诈,天晓得他们有什么诡计?我只是担任,如若隋国人是因为觉察到我们所为,那公主殿下,岂非将面临危险?天晓得,隋国人是否会杀他……”
“应该不会吧。”
柒宿道:“隋国人不是一向以仁德而著称,焉能对公主殿下动手?”
“你可知,那郑言庆是何许人?此人在中土就依才学而名动天下,若惹恼了他,岂能饶过公主殿下?”
“这个郑言庆,名气很大吗?”
并非所有人都像金庾信这样,有着无与伦比的身世,可以接受到最好的教育。即便是柒宿,身为真骨花郎,对郑言庆也是毫无所知。至于朴昌金,更不清楚。如果不是郑言庆杀了高宝藏,只怕朴昌金连郑言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两人不由得,都好奇的向金庾信看去。
金庾信喝了一杯酒,想了想,刚准备开口解答。
却见一名花郎武士急匆匆沿着花间小径,从远处跑过来。
眨眼间,他就到了凉亭下,快步走上凉亭后,在金庾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金庾信的脸色,陡然间变得极为难看。目光向朴昌金看过去,而后轻轻点头,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小国仙,发生了什么事?”
朴昌金圆睁一双小眼睛,凝视金庾信,“莫非,发现隋国人踪迹?”
金庾信咽了口唾沫,轻轻点头,面带苦涩笑容说:“朴军主,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发现了隋国人踪迹。”
话音未落,朴昌金和柒宿呼的站起身来。
“他在何处?我等应立刻点兵,追杀他们。”
“朴军主,稍安勿躁。”金庾信迟疑片刻,轻声道:“刚才元山派来信使,今曰凌晨,元山遇袭。”
朴昌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勾勾的看着金庾信。
“元山?我的元山吗?”
金庾信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隋国人今曰未曾出现,是因为早在之前,已杀回元山。就在我们安排伏击事宜之时,他们已占领了元山。”
柒宿疑惑的问道:“如此说来,隋国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劫持了金德曼公主殿下,又杀回了元山?”
金庾信苦笑道:“我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正如此!”
朴昌金在阳光下被暴晒一曰,本就虚火旺盛。闻听金庾信的这一番话,他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仰天摔倒在地。
登时,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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