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捶道:“那俺哪知道,以俺这些年的经验来看,谁先扯起旗子谁有利,这叫啥,罗成,你说。”
罗成用一个很肯定的表情道:“先下手为强,竖起黄龙旗,不怕那些想升封侯拜相的人不来,迟一步,这些人就站着别人的旗帜下了,大哥,你想过这事没?”
陆飞恨不得也学着铁捶拍着桌子说:老子就冲这来的。
陆飞一脸难堪的道:“你们都这么想?”
话一落音,四兄弟都一同站了起来,拱着手压着声音道:“兄弟同心,齐力断金!”
虽说陆飞是真的兴奋不已,可还是一脑门子汗,这天气也真是热,屋里也闷,他扯了扯领口,道:“这可是玩命的事,你们咋看起来就跟唱大戏似的。”
曹克明嘿嘿一笑道:“大哥,你久在唐国不知中原事,改朝换代在中原一点都不新鲜,谁手里要是有个三五万人马,他若还不造反,别人真替他着急,前朝大周,郭威将军,他那帝位来的比捡的还容易,一万多人把皇宫一围,见人就杀,第二天,他|娘的就改朝换代了,唱大戏也没这么轻松吧。”
陆飞听说过这事,只是内情不了解,又问道:“前朝那么大旧臣旧将还有边关的大将都心服口服的承认新朝?”
曹克明挥手道:“这都不是事,只要占了京城,京官不足虑,当年郭威将军的做法最直接,不同意就让他们去给先帝陪葬,杀人杀得那叫一大场面,比去年的三川口都可怕。”
陆飞直咽口水:“这些京官可都是风骨傲然的读书人,就这样屈服了?”
曹克明不屑道:“啥风骨,血淋淋的大刀往他们脖子上一架,让他背‘三字经’他都不敢背‘千字文’,背得那叫一溜。”
陆飞有些心动了:“那,那边关的重将呢?那可是拥兵十几万呀。”
曹克明这时也不以激动了,边关重将才是最主要的对手,一个‘光复河山’的借口,所有人都抢着回京城抢皇位。
曹克明道:“边关是难了些,但有一点,历年出征在外的军队,官家从来不让他们征足粮草,更不让他们就地征粮,只准军中留够十五日存粮,其余的按日子送过去,边关兵将再多但钱粮全都在汴梁,不光是这些,大部分禁军的家眷也都在汴梁。”
铁捶忙道:“大哥,干吧,趁着你现在风头正盛,玩就玩大的,这回俺给自己卖命。”
罗成也急了,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大哥,别犹豫了,这可千载难逢之机。”
陆飞是真犹豫了,太急了吧,这还什么都没准备,作弊器‘火枪’还只是个图纸,几乎啥也没有呀,就这么贸然动手,真有机会?
一看陆飞难决的样子,连老实人张江都急不可纳,道:“大哥,别想那么多了,汴梁城里你可是风头正劲,别看将士们现在把你当神看,可他们这兴头一过,再想重拾就难了。”
陆飞咋舍道:“你不会是说现在就动手吧。”
铁捶嘿嘿笑道:“当然,早做晚做都是一捶子买卖,要么今天战死,要么明天看大哥黄袍加身。”
四兄弟又一齐站起来:“大哥,动手吧!”
陆飞的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他记得今天明明是来看看操练的,咋放个屁的工夫就成了造反头子,我的个娘咧,这群武夫,做事是太果断还是草率?还是我优柔寡断了?
陆飞站了起来,手心全是汗,他在权衡轻重,真要闹起事来,就不用理会枢密院的调令了,自己这左厢两万人估计都能跟自己一起,右厢也有些人会加入,可这这压根不够了,禁宫中有五千禁军守卫,城里还驻有一对天武军,城外更有神卫和龙卫二军,加起来这些人得有十五六万,力量悬殊太大了。
不光是这个,巴州那边田重进有兵八万,雁门关扬家有兵一万,符家镇守析州有兵五万,河北用来防止辽军南下的宋军更有多达十万,这些人才真正叫手握重兵,他们都不敢反,自己凭两万人就敢动手?我这脑袋是被门挤了吗?
“大哥,还犹豫什么?”众兄弟还在催,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拎刀冲进禁宫,一人抢一堆的娘娘。
突然,陆飞一转身,看着众人道:“好,干就干,但你们先等会,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得好好想想。”
曹克明急道:“夜长梦多,今日就是最佳时机,咱们左厢两万军正好全在城里,皇宫一点防备都没有,此时百官都上朝去了。”
陆飞是真纠结,这也太儿戏了,我不就随便来转转,看现在这架式,今天要不同意,这群武夫非得硬把龙袍披到自己身上不可,这该死的寇准,每次关健时候你就不在,怎么办?怎么办?
宫城的五千禁卫军不足为虑,充其量就是五千仪仗队,没有多少战斗力,唯一的劲敌就是驻在城内向训的五万天武军。
猛然间陆飞眼前一亮,笑了起来:“兄弟们,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大哥,你同意了?”
“没什么可惜的,神魔一步之间,干了!”
“何时!”
“现在!”
陆飞突然想起来了,非战时,所有驻在城内的禁军都是兵和军械分离的,五万赤手空拳的天武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呀,只要自己突然占领军械库,万事大吉。
陆飞走到门开,拉开门道:“来人!”
“将军!”
“营房五丈之内不准有人接近!”
“诺!”
陆飞朝众兄弟招招手,大家都蹲在地上,看着陆飞用刀尖在地上划着简易地图,人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冲动和兴奋,汴梁城时隔三年之后,又有人扯旗造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