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闭口不说,显然前方作战极为不利。
“现在呢?岳陵采取了些什么对策?”
“岳统领命人扼守山下唯一通道,同时派人四处探路,希望能绕开主道,从别的地方攻上顶峰,前往救驾。”
“为什么不报!”流光脸色猛的阴沉,大声喝斥!
“什么?”那小队长面现惊愕之色,愣愣的看着流光,不解说道:“岳统领攻山不利,早己第一时刻派人快马通知靖王,请靖王前来主持大局。后来又先后派出去三四批人马,只是迟迟等不到靖王消息。”
“己经派人通报了?”流光也是有些愕然,从上苑到蔷薇军驻营只有一条官道,如果真的有人去通报,自己没有理由遇不到。
略微沉吟一下,再不多言,拍马纵向前方,疾驰向大观峰底。
岳陵此时亦是满腹愤然,本来他率军攻击何平后军,只要山上的禁军冲下山来,与他前后夹击,这一场叛乱顷刻可解,可也不知道那些禁军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仅不攻击叛军,反而打开路障,接引何平上去。如此一来,原本为抗击叛军而堆积的石木陷阱,反而变成了他们的阻碍,他几次试着带人往上冲,可是叛军人数众多,又占着地利,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没有任何收获,无奈之下,只好先守住路口,另寻他法。
见到流光到来,岳陵二话不说,伏身跪倒,恼恨说道:“末将无用,有负靖王所托。”
“起来,不怨你。”流光也不去扶岳陵,径直越过他走到地形图旁边询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叛军都缩在第二道防线之后,就是这儿。”岳陵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点,恨声说道:“那里两峰夹壁,险峻非常,他们占据了两侧高点,布置了大批弓箭手,下方又有木栅山石拦路,末将试了几次,也无法攻下。”
“里面的情况呢?”
“这……”岳陵面现尴尬:“一直攻不上去,末将也不知道。不过厉侍卫他……”
“主子!”说曹操,曹操就到,厉玄骤然出现在山脚处,快步向着流光奔来,手中托着一样白白的事物。
到了跟前,厉玄将手中的东西递上,凝眉说道:“叛军似乎知道我们用鸽子传信,见到有鸟飞过,就乱箭攒射,属下本是想靠近一些查看敌情,却刚好发现了这个。”
流光目光扫过,厉玄手上的白色物事正是一只灰背白羽的鸽子,一只箭矢透胸而过,早己死了多时。而在鸽子的脚上,赫然绑着一只竹管,显然正是传信所用。
眼神微微示意,厉玄己解了竹管递上来,流光打开一看,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王爷,里面怎么了?”岳陵心急询问。流光不语,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岳陵。
岳陵快速扫过,陆霖云用笔不多,却是将里面的情形说的一清二楚。
他与蔷薇发现真正叛乱的人有可能是司马翎后,立刻快马奔回大观山,当时何平叛军新到,山道封锁的还不严,他悄悄上山,却并没有立刻去行宫,而是找到皇上亲卫的一千羽林统领,命令他们立刻分小队集合,全数退回行宫,严密把守,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许出来。然后又命人分头寻找各位负责将领,只说皇上诏命,命他们回行宫待命。
宫中禁卫维持皇城内城治安,向来由司马翎统管,而这一千羽林,却是陆霖云和陆霖泽亲自选拔训练,很是可靠。
尽管这些举动进行的小心翼翼,但如此大数量的羽林悄然退出战场的举动却还是惊动了司马翎,几乎在羽林退回行宫的同时,司马翎也开始命令中手的三千禁卫军,一半大举进攻行宫,另一半搬开路障,接应叛军。
有两名将军和百余名羽林退守不及,竟被司马翎指挥人马大举围攻,生生杀害。
他们没有死在保疆守土的沙场之上,却死于自己人发动的叛乱之中,恐怕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
如今的上苑形势呈现出一种极富戏剧性的场面,云皇与一干文武重臣退守在行宫之内,由一千羽林守卫,司马翎与何平属下叛军一半围攻行宫,另一半借助地利阻挡援军,而流光的蔷薇军则守在最外围。
虽然表面上看来一层包围着一层,蔷薇军在最外围占据了最大的优势。
但事实上,流光等人在外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里面的行宫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特为狩猎准备,箭矢等武器储备也丰富,可是在打退了司马翎数次攻击之后,也早己是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失守的可能。
一旦云皇有失,那就算后面的战果再漂亮,也是于事无补!
流光紧紧的盯着那副地图,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临出来之时为流夜安排的那些阻拦叛军的措施,到现在,居然全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岳陵显然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声问道。
流光的眼睛闭了闭,似乎是在脑海中想像模拟战场中的情况,片刻之后,眼睛豁然张开,凝声说道:“传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