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厅长眉色变化,陈楚心里也有底了。
“陈老板说得对。”齐厅长道:“你们操盘团队手脚真的十分干净。”
陈楚笑笑,没有说话。
“打扰陈先生了。”齐厅长这是要离开的意思了。
“齐厅长客气了。”陈楚出声道。
“还有几句话我想和陈先生说说。”
“齐先生还有什么见教的吗?”陈楚问道。
“不知道陈先生知不知道这次棉花价格暴涨,对于纺织行业还有服饰行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齐厅长目光直视陈楚,问道。
陈楚道:“当然知道。”
作为服饰行业从业者,他当然知道了。
在西域省团队发给他的报告中,就有提到现在西域省不少纺织企业接受不了棉花价格如此高的涨幅,已经处于半停产状态。某些国营棉花厂甚至更惨,这些棉纺厂有不少是在去年年未和今年年初时接到订单的,那时候棉花价格还是一万四千元,但现在棉花价格已经上涨到二万五千元,为了完成订单,这些棉纺企业还得将钱倒贴进行生产。
不少绵纺织厂在生产中有向银行融资的需要,但因为棉花价格暴涨,银花开始重新评估棉纺行业风险,不少银行向绵纺企业贷款时更加小心谨慎。
绵纺行业还没有能接受如此高棉花价格,行业内隐隐间也有萧条迹像。
而处于纺织行业下游的服饰行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现在,棉花价格上涨已经传导到服饰生产和销售行业,服饰行业还没有完全复苏,不少零售品牌成本虽然增加,但为保持现有市场份额,却没有提高终端零售价格——这样内部消化成本的方式,使不少服饰品牌都略为调低今年利润预期。一些较有远见的服饰品牌,更是预见到明年棉花价格不会太低,估算明年服饰采购成本比起今年总体上会小幅增加。
不过,棉花价格上涨到最后还是部分为消费者环节消化,消费者也要为棉花价格上涨而买单。
当然,有人利益收损自然就有人得利。在这次棉花行情中,棉农和一些投机者就是受益人(其他部分投机者却有可能在这次行情中亏损严重)。
但是,仅仅从竞争这个角度来看,棉花价格高企对陈楚来说不正是他的竞争优势吗?
当陈楚的竞争对手们在为棉花价格上涨感到苦恼时,手头上持有着大量棉花,并且和一些纺织企业达成了加工协议的陈楚,受到棉花价格上涨的影响相对较少。
在国内一线服饰品牌中,只有陈楚是这次棉花价格上涨的受益者。
“相比起年初,美棉海关报价每吨已经上涨超过一万元。”齐厅长道:“今年下半年,我们国家进口棉花花费将会增加九十亿元。国家为此要多支付十几个亿美元的外汇。”
棉花价格上涨对某些棉花出口国来说是天降横财。如果不是因为陈楚在年初达成的那份极有利出口合约,今年棉花进口花费将会更高。
“要不是前段时间你将手头上棉花合约全部抛出去,现在棉花价格将会更高。”齐厅长道。
“不知道齐厅长今天来意到底是……”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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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办公室内。
齐厅长前脚才刚刚离开,老张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老板……”
“刚才你被问话了?”
“是的,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老张松下了一口气,道。
从目前情况来看,他们这是安全了。
“那就好。”陈楚道。
“那位齐厅长和老板说过什么?”老张小心地问道。
这位齐厅长是国内资本市场监管方面实权派人物。他屈尊来见陈楚,肯定有什么重要事项和陈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