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天在佛堂坐着睡觉,有点累。
第四天。我就把他床给占了,他看着我又气又恼,一句话不说就将我扔出了院子,于是,我就坐在门口。
他这次真的下狠心了,直到晚上都不开门。
大冬天的,晚上冷得骨头都痛,虽然内力可以暖身,但那样很费体力。再加上前三天都是打坐。身体便有些顶不住了。
于是,我偷偷溜进柴房。睡到柴火堆里,人才暖和。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枕头上,是和他身上一样的淡淡的檀香味道。窗外阳光明媚,院子里四个雪人正在微笑。
桌上一碗白粥正冒着暖暖地热气,干净地白粥,晶莹透明,小小的桂花洒落在白粥上,桂花地清香便随着热气飘满屋梁。
甜甜的粥,暖人心脾。
曾经地皇帝,却也会了做菜洗碗,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现象。
似乎,明白了镜的话。
半年前,他只是轩辕逸飞,心高气傲,无法溶入舒园。
而今,他在修佛中,渐渐看淡人情世故,变作了远尘。
当他完全清心寡欲后,我便将永远地失去他。
出门,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应该是去打冰了。
从雪人身上取下披风,笑对四个雪人,他们是逸飞,离歌,临鹤,和秋,今天,该做镜的了。
第六天,菜变了,虽然依旧是素菜,但不再是萝卜和腌菜,而是相干,土豆,很简单地做法,都是红烧。
他依然板着脸,可眼睑却是垂落着。他很久没有露出这副冰雕脸了。
在我没动之前,他拿着饭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却是只吃白饭,不吃菜。当我吃了一口后,他拿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发现味道不错,我吃了起来,然后,看见他似乎松了口气,再次吃了起来。难道……他怕这些菜不合我胃口?
对呀,他曾经是帝王,又怎会做菜?
吃完继续玩。
今天我放大了胆子,搓出一个雪球朝窗内的他扔去,雪球落在他手中的经书上,染湿了他的经书。他巍然不动,将雪从经书上掸落,继续看。
然后,我又扔了一个。
他不动了,眉角直抽。
于是,第三个。
终于,他忍不住了,又将我扔出了院子,关在门外。
我自然不走,继续坐在门外。
晚饭的时候,他打开了门,冷冷俯视我:“吃饭了。”
这是自那天他赶我走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我笑嘻嘻跟了进去,院门再次关上。
第七天,他对我的雪球已经无视,关窗关门守护起他安静的天地。
第八天,我不再扔雪球,坐在他书房门口打瞌睡。他似是没听到我地吵闹声,打开了窗。
他看了看,脸转到我这里时,我刻意缩回身体,让他看不见我,然后我再偷偷探出脑袋,看见他地脸上浮出了失落,他的眼中在划过一丝焦急后,却是淡淡地笑了:“还是……走了吗……”
我从角落里探出身,向他挥手:“喂!我还在呢。”
他一怔,垂下眼睑,抽着眉角就关上了窗,我在角落里嘿嘿直乐。他一定是看书看得出神,没有感觉到我地气息。
第九天,我开始做小蕾的雪人,他忽然从书房内走出,拉住我的胳膊,大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副虐心的脸,笑了:“我喜欢你晚上偷看我睡觉。”
他怔住了,身体开始变得僵硬,他真当我不知吗?每晚,他都会来到我的床边,为我盖好被角,然后,注视许久之后,带着一脸的纠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