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之前,女妖精李关绯跳窗的时候,他更想推门。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真的开门,即便他的手把门把都捏得变形了,也同样没有真的推门。
自始至终,周末的脑子里都回想着之前张医生说的那句话:“或许病人是不愿意醒来吧?”
“明明都已经苏醒了,却不愿意睁眼,为什么,是因为我周末在你的身边吗?”嘴角微微上扬,周末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绯儿,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成全你吧!”
扶着门把的手松开,本来虚掩着一道缝隙的房门被周末轻轻地拉上,拉得严严实实的,如同内心深处那久久不愿意关上的门一样,被他硬生生地关上,一点空气都没留给当初不死的野心。
对女妖精李关绯的野心,自此,被周末狠狠地掐掉。
“咦?大坏蛋堂哥,你站在这里干嘛?”
周末的手刚松开门把,身后有女声传来。
回头一看,是诗方圆的亲生女儿李关熏。
无论是从气质来看还是长相来看,李关熏比李关芸更像女妖精李关绯。
此时的李关熏,同样身穿白色的运动服,同样扎着马尾辫,只不过,因为李关熏没有女妖精李关绯独有的丹凤眼,所以,看上去要青涩许多。
此时,李关熏左右手各拧着保温饭盒。
“我在这里晒太阳呢!”周末苦笑。
“切!脑袋被门缝夹了吧,居然大半夜的在家里晒太阳?”
不久之前,李关熏的屁股被周末打过,而且是脱了裤子的那种打,所以,为此,李关熏对周末颇有微词,也是因为这样,她一直都没给周末好脸色看。
“你闪一边去,我要送宵夜给我绯二姐!”踏前一步,李关熏抬手指了指门边,示意周末走开。
“不用送宵夜了!”周末继续苦笑,“人都走了,送宵夜给谁吃啊?”
“走了?”李关熏听了周末的话,先是一愣,继而,她神色陡变。
在华夏人的观念里,很多时候“死了”与“走了”的意思是一样的,也难怪李关熏听了周末的话后反应会这么大。
咣当……
两个保温饭盒从李关熏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浓郁的汤汁四溅开来。
“你让开!”
李关熏冲上去,一把将如木头一般拄在门口的周末推到一边,然后,她急急忙忙地推开门,甚至于,推门的前一秒,她的眼睛已经熏红。
很显然,李关熏很是在意自己的二姐,即使不久之前两方一度出于冰火不相容的局面。
“二姐……二姐……”
推门的同时,李关熏哭喊,声嘶力竭。
不过,当她看到病床上空无一人时,她就傻眼了。
快速冲上去,拿着床上那套被李关绯临走之前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病号服,李关熏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她注意到落地窗是开着的。
然后,她就赶紧冲过去看。
路灯照耀着的楼下,空旷旷的,幽静而且冷清。
别说李关绯,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二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