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不信就算了。”
形形□□的前女友们对他也很容忍,但那种刻意的忍耐和讨好,一眼就能分辨。她们并不真正原谅他,只是将忍下的一口气等价换算成了口红和包包。
他只是浑,又不是傻。
江淮易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我就是想等她消气,跟她当面道个歉。”
明笙打了一下午的喷嚏。
傍晚收工,吞了粒感冒药,在度假酒店的躺椅里坐着。
谢芷默找了一圈,最终在露台上找到了她:“怎么脸色这么差?”
明笙仰在藤椅里,盖着一条薄毯子:“有点感冒。”
“那你还敢在这儿吹风。”谢芷默在她旁边坐下,说,“你吹了一天的海风,又进出水里好几趟,不感冒才怪。今晚少折腾,早点休息,别熬夜。”
明笙笑了笑,闭目养神。
清风吹拂。谢芷默也惬意地躺了会儿,忽然道:“我们都好久没这么一起安静地躺一会儿了。”
“还不是你见色忘义?”明笙鼻音浓浓的,嘴巴倒依然牙尖嘴利,“和你家那位浓情蜜意的时候没想到过我吧。”
“嘁。”谢芷默嗤道,“那你也快找一个呀。”
她忽而正襟危坐,无奈地说:“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真的不会喜欢上什么人呢?”
明笙依旧合着眼睛,缓缓地说,“我不是没有喜欢过人,是从来没有喜欢到非谁不可的程度。我生活里面琐碎的事太多了,所以那些庞杂琐碎的喜欢,就显得没那么必要。”
说出来也许没有人相信。人在最困顿的时候,总是期望一段感情来拯救自己。亲情与爱,都是能救人于水火的东西。前者她捞不着,后者她不敢要。她怕拿到手上之后,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美好。那种失望可以摧毁一个朝圣的人。
“爱情在我眼里,是一种粉身碎骨的*。”明笙突然扭头,明艳地一笑,“就是把他的骨头敲碎了,也想一根一根带回家的*。”
明明是在聊情感话题,聊成了恐怖剧情。
谢芷默被她说得牙齿一颤:“那你还是别谈恋爱了……我怕你万一遇上个什么渣男,咱俩就牢里见了。”
周俊的车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酒店一层的阳台直接对着外面,周俊把车开到最近,冲她们挥手:“笙妹子!”
他怕明笙听不清,还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你可一定要赏这个脸。今天毕竟是他生日对吧,大伙儿都在呢,你就露个脸,让他高兴一下,成不?”
“一定得去?”
周俊不动声色道:“我也不是说逼你。但是这日子特殊,你也躲着他这么多天了,是得给点表示了对吧,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语气在严峻和调笑之间模糊地游走,殷切恳求同时威逼利诱,似乎很自信她不敢真把关系搞僵。果然,明笙终于松口,说:“好,等我一会儿。”
谢芷默看着她掀开毯子往里走,回身道:“你不会要出去吧?身体能行么。”
她声音有些哑,说:“小事。”
五分钟后,谢芷默看着她收拾好东西坐上周俊的车,绝尘而去。
怎么越是山有虎,越是有那么多人偏向虎山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