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秀庄苦涩一笑,引起公愤?
“引起公愤算什么?打破条约又如何?这些条条框框,跟那个人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提!”闵秀庄扶着门框站起身,走到另一间房间,倒头就睡下了。
列荆柔却宛如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刚才这话,是他们那个素来寡情寡义的小庄哥哥说的吗?列荆柔抬头看向属于闵秀庄自己的房间,那张从来不许人触碰的大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脸色虚白的长青年。
青年面容稚嫩俊秀,即使是受了伤睡着了,也挡不住他一身慵懒迷人的气质。
列荆柔张张嘴,瞬间,明白了什么。
——
躺在实验手术床的女人,已经彻底奄奄一息了。
这么多天下来,她是真的就要撑不住了。
谢尔曼低下头,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像爸爸安慰女儿一样对她说:“忍着点,疼痛时间很短,等你通过后再醒来,一切都将归于平静。”
纪若费力眨了眨眼皮子,连看谢尔曼的力气都丧失了。
谢尔曼轻轻抬起纪若的脑袋,将她的后脑勺露出来。助理端上来一个盘子,盘子里,摆放着许多东西。有手术刀,有针管,甚至还有一个小锤子。
纪若身体被注射了麻药,大概是人之将死,那些麻药,对她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当那根小锤子在她后脑砸开一个洞的时候,她本能的抽了抽四肢,便没有其他反应了。谢尔曼诧异看了她一眼,一边专注着守手术,一边同她说话。
“你知道我砸开你的脑子,是要做什么吗?”
纪若呈现出灰色的眼珠子转了转,久久之后,她才问:“你们要…取走我的记忆…”
谢尔曼这一次是真的惊讶了。
“你怎么知道的?”
纪若说:“我感受到了。”
“哦?你怎么感受到的?”
纪若绝望眨眨眼,眼角滑过两滴似水泪珠。“因为我脑子里他的脸,他的笑,他的所有,越来越模糊了…”
谢尔曼微微一笑,将插在她于脑颞叶内中海马体里的针管,取了出来。
…
谢尔曼从实验室走出来,刚好碰到准备回去休息的夏佐。
“papa,手术成功了吗?”夏佐见到谢尔曼,朝他行了个恭敬的军礼,这才关心问。谢尔曼点点头,他凑近夏佐,低低说:“准备实施二号计划。”
夏佐一眯眼,目光泛着激动跟些许兴奋。
“知道了!”
——
夏佐脱下军装,沿着秘密路线走到一处隐秘处,这才开着摩托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回了区。到了市区,他改成轿车,然后驱车一个多小时,才将车拐进一栋别墅区。
这栋别墅,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将差点死绝的顾诺妍带回来医治,所居住的地方。
这里,距离他们真正的家并不远。
夏佐推开车门,这才现不知何时,华盛顿这座城市竟然下起了雨。车内没有伞,夏佐只得下车,用脚踩在石板路上,昂挺胸朝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