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直到下午两点才吃上,饭毕,秦母说没睡够,回房继续睡,秦父则拉着周家林下了会儿棋,秦青这几天在周家林的蹂躏下度过,想着有几次没做保护措施,要不要吃药以防万一,回屋翻了翻抽屉,发现之前剩的药丸不见了,她仔细回想,有点记不清放在哪儿了,想下去买,又怕周家林跟着,只得忍了,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睡醒出去时,客厅没人,她去书房找书,见秦父正戴了老花镜研究一副字画,她打着哈欠问:“周家林呢?”
“说是有个应酬,出去了。”秦父扶了扶眼睛,转而问她:“还难受吗?”
秦青闻言愣了楞,突地明白老爸的话意所指,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沉默了两三秒,说:“没事了。”
秦父抬头看了看她,说:“经历过这么一次,可能会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感情,其实是好事,别总想着,日子还得往前看。”
秦青低头,闷声道:“嗯,我知道了。”
秦父继续研究那副字画,良久又问:“你跟家林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啊,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啊。”秦青背过身去找书,声音里带了一丝不自在,撒谎太多了,中午去买菜那会儿,周家林提起跟父母摊牌的事儿,她说还没做好准备,让再等等,其实她是不确定。
秦父摘了花镜,揉揉眼睛,说:“我瞧着你们俩不大对劲儿呢。家林十几岁没了父母,他舅舅又不怎么管他,挺可怜的,上回他公司那个工程队死了个司机,我瞅着对他打击也挺大的,可能事儿赶事儿,心情就差,咱们帮不上什么忙,就多担待点儿,当年他爸妈活着的时候,跟咱们家关系最好了。”
秦青嘟囔道:“爸,你怎么那么向着他啊,我跟他没闹别扭,挺好的。”
秦父说:“那就好。”
秦青拿了书返回卧室,心里略有些不安,真是应了侯磊说的,女人总是因为各种事情纠结,夹缠不清导致大脑短路,问题越来越解不开。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晚上,一家人围着电视机看了会儿节目,秦母说过了年得再相亲了,十里八乡都知道老秦家的闺女快三十了还单身,再不动作,时间久了,风言风语的就该传开了,末了又说了一句,失恋不算什么大事,那人放弃她,迟早会后悔的。
秦青欲哭无泪,只得唯唯诺诺地应声,突然手机响,拿起来看是周家林,她迅速扫了一眼父母,镇定心神按了接听键,那边是一道陌生的声音,说是让她去名城接人,她问,周家林怎么了?那边不说话,只听一片嘈杂,像是在行酒令,然后“咔”的一声响,电话断线了。
秦父听到了一星半点的话,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可能是,让过去接。”秦青把手机收了,回卧室穿衣服,“我去看看。”
“叫你爸跟你一道儿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不方便。”秦母不放心,吩咐道。
“不用了,我坐公交车过去,他不是开车过去的吗,回来的时候让酒店的代驾送回来,这大晚上的,我爸跟着我还不够折腾的呢,到时候弄一个醉鬼,也帮不上什么忙。”秦青穿了外套往外走。
“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啦!”秦青喊道,声音一落,人已没影了。
她在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名城,服务生引她进去,她报上周家林的名字,那人把她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说:“周先生就在这里,您请便,如需其他服务,请按铃。”
秦青道谢,听见里面人声鼎沸,不由得有些厌烦,她给周家林拨号,那边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她心想,这大概是真喝醉了,连意识都没了。她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一阵热气和着声浪扑面而来。
里头有人看见了她,向她招手:“来,小妹,到哥哥这边坐。”
秦青忍着不适,脆声问道:“请问周家林在哪儿?”
众人听到这把靡靡的声音,顿时哄笑:“哟,大婆来捉奸了,周老弟呢。”
“厕所呢,大概忍不住了。”一人叫道。
“夫人,来,这边坐着等,我派人替你去喊他,一会儿就回来。”
秦青问:“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吧。”
“哎,可别啊,那地方你去不方便。”那人拦住她,笑道:“男人办事儿的地方,不好惊扰。”
秦青不喜这人身上的烟酒味儿,皱着眉头往一旁躲了躲,那人也没注意,指了个人去喊周家林,然后把秦青请进屋子里,在角落里坐了。
这包厢很大,分了里外两间屋子,秦青在里间坐着,不时地有人从外间进来,看见她,问一声,新来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