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窗户起了雾气,看不清远处。
“傅斯朗,”季暖坐起身子,伸出空闲的右手,“过来。”
傅斯朗疑惑,以为她坐得不舒服,弯下身子。
她小手在他肩头拍拍,她娇憨的神情落入眼底。
认真把深灰色毛衣上的雪拂开,她说:“你肩膀上有雪。”
傅斯朗打住她的动作,怕她着凉,快速地自己上手,很快把雪清理掉。
傅斯朗:“别碰雪了。”
这姑娘是忘了自己怎么发烧的?
季暖软糯说:“你要是出门就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占用他外套的季暖十分不好意思。
万一他因为自己生病了怎么办。
傅斯朗没把她的话放心上,从袋子里拿出一条毛毯,这是他放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毯子是绒毛的,盖起来比羽绒服舒服。
一下子,身上盖着毯子和外套,季暖就像盖着宿舍的大棉被一样。
安顿好她,傅斯朗坐下来打开平板接着忙工作,季暖无聊没事做就呆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输液厅里有点吵,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井井有序地处理每一个待办事项。
傅斯朗的下颚线紧绷着,眉宇有几分凝重,观察他几次下来,季暖知道这是他认真做事时惯有的神情。
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似乎蕴藏着令人沦陷的魔力,肩膀结实宽阔,像山颠之上的青松,巍峨耸立。
想象不到男人是个总爱捉弄她的性子。
这样的傅斯朗,她也好喜欢。
不知不觉,她眼皮变得沉重,闭眼睡了过去。
正在润色毕业论文的傅斯朗感觉到肩膀一重,他垂眼看到女人靠睡在他胳膊上。
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因为生病而显现的脆弱感,特惹人心疼。
他放轻动作,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在他怀里更舒服,接着继续忙。
到了护士交代的时间,他向护士站示意。
听到季暖的体温有在下降,他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
不禁把她搂得更紧。
还真的有点怕她给烧傻了,本来就有点小迷糊,更迟钝以后保不准被人骗都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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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一觉无梦,睁开眼是刺眼的白。
缓了好一会记忆才对接上。
“醒了?”
头顶上传来傅斯朗的声音,她慌张坐好,伸手整理头发,不让自己看起来乱糟糟的。
傅斯朗伸手帮她把翘起的发尾压好,笑着说:“看来精神不错,都开始注意形象了。”
季暖睡了一觉确实好了许多,除了身上有汗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其他发烧的眩晕感全部不见了。
她嗔他一眼,傅斯朗耸肩,季暖扬手要拍他,他另一边手扶上肩膀,“小没良心的,想好再动手。”
揉的正是她一直靠的那边。
怎么说他都是照顾了生病的她,季暖当然下不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