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一片安静,只有松油火把燃烧爆出的噼啪之声,火焰不安地抖动着,照得魁头阴沉的脸上明灭不定。
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素利,半晌之后,将手掌按到了素利的头顶,素利浑身一震,满头大汗滚落。
魁头幽幽说道:“你是为了鲜卑的族人撒谎,鲜卑山的神灵会原谅你的。”
素利赶紧说道:“我对大人的忠心比鲜卑山还要可靠,轲比能那个混蛋害死弥加,害了我的族人,这个祸患一定要尽快除掉。”
“这件事我会处理!”魁头收回手掌,“你先下去休息,把弥加的人头好好埋葬,重赏回来的士兵。”
“是!”素利站起来,一个趔趄,浑身早被汗水湿透,慌忙退出帐外。
魁头站在原地面沉似水,他原本还想着借助轲比能登上单于之位,现在看来,这家伙一点都不可靠,他的野心比自己还要大。
“大人,看来轲比能让我们入侵幽州,是早有预谋的!”阎柔在一旁终于开口了。
魁头脸色铁青,沉声道:“我真心收留轲比能,让他乞伏部有生存的地方,没想到却成了害群之马,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阎柔言道:“大人既然还怀疑这是汉军的离间计,也不能全信素利的一面之词!我倒有个计策可以试试轲比能的忠心。”
魁头忙问道:“快说。”
阎柔答道:“大人可设下酒席,派人去轲比能来商议军情。如果他真没有异心,必会坦然而来,这样也好当面澄清误会!如果他不敢来,必定是做贼心虚,有了异心,再想办法除掉他。”
“嗯,这个办法不错!”
魁头眼睛一亮,夸了阎柔两句,让他派人连夜去请轲比能,明日在中军设席议事。
轲比能听说素利投降汉军,先逃回魁头处,一直在帐中坐卧不宁,等候琐奴的消息。
半夜时分琐奴派人来报信,说素利假意投降汉军骗过刘和,又诬告自己事先勾结汉军,才造成前军大败,乞伏部安然无事,柔然部损伤惨重。
“好你个素利,居然恶人先告状!”轲比能闻言大怒,气得浑身哆嗦。
素利是魁头的旧部,而魁头又对自己有戒心,这一次的战事真让他百口莫辩。
正想如何解释之时,苴罗侯气冲冲地来到帐中:“魁头又派人来问我们部落的损伤情况,恐怕已经有所怀疑了。”
轲比能跺脚道:“素利这个混蛋,昨夜不来救我们,这时候还反咬一口,我一定要杀了他。”
苴罗侯说道:“大哥,不如你也连夜去大营,我们一起向魁头说明情况。”
“一起?”轲比能一皱眉:“你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吗?”
苴罗侯一怔,委屈地低下头,劝他投降汉军又不肯,让他去解释清楚又害怕,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此时,忽然又有亲兵来报,魁头又派人前来,轲比能心中暗惊,魁头连夜接连两次派人来查问军情,看来确实是起疑心了。
来人进了账内说道:“邑长,大人听说前军兵败,在大营摆宴为邑长压惊,请邑长明早到营中赴宴议事。”
“议事?”轲比能闻言眼皮猛地一跳,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明早我一定前去。”
送走来人之后,苴罗侯说道:“大哥,这会不会是那个红什么宴?”
“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