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打马走出平原地界,依然不见刘和派兵来追,一颗心总算放下来,摸了摸身后的包裹,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寒风拂面,此时重获自由,一路上思绪飞扬,近两月的时间,公孙瓒居然没有来人来交涉将他赎回,心中颇感失望,对公孙瓒也有几分怨怼。
另一方面却觉得孙安就此将他放走,固然是为了给公孙瓒送信,大概也是看自己换不到多少好处,又不想落个杀俘的恶名,才做了顺水人情。
“难道我不值钱吗?”公孙越一路上想着,越想越觉得气愤,心中竟泛起了莫名的酸楚。
两地相隔两百余里,又是开阔平原,快马加鞭傍晚时分便到了济南,公孙越看到眼前忽然增高的城池,不禁愣住了,还未靠近,城上的守军就开始高喊警告。
公孙越打马近前,与守军答话,不多时公孙瓒之子公孙续亲自赶来,见果然是公孙越,又看四周并无人马,赶紧将他接入城中。
自从乐安、北海、东莱等地相继归降刘和之后,公孙瓒便决定死守济南城,大兴土木增筑城墙,囤积粮草,准备坚守数年以待天下之变。如今的济南城全面戒严,除了五年以上的城中百姓之外,其余都被赶出城外,又在城中另修一座内城,城中筑起高楼,任何外人都不许接近。
公孙越进了城,却进不得那座楼,等公孙续禀告之后,才让他进了内城,却是先到阁楼里将所有衣服换掉,才准许进入楼中。
这一路上公孙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对公孙瓒死心塌地,被俘两月誓死不降,不想回来之后却如此不得信任,岂不叫人心寒?
若不是还带着刘和送来的礼物,公孙越就想转身而走,回到辽西哪怕养马种地,也不愿再见公孙瓒一面。
那盒子不小,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但刘和郑重过叮嘱,此物关乎公孙瓒的生死,不得私自拆开,公孙越也心中好奇,也想看个究竟。
进了阁楼一路顺着楼梯盘旋往上,只见每一层都有弓箭手和刀斧手把守,中间还留着一个磨盘大小的洞口,一应所用之物,都用竹篮从这里上下取用,可谓防守森严。
若不是公孙续带路,任何人恐怕都难进入,公孙越不由心中暗叹,想当年公孙瓒在辽东时威震赛外,一队白马就能让胡人望风而逃,如今哪里还有当年的半分豪气?
这座楼目前修了四层,上面还在修建,不知道到底有多高,到了楼上,却见空旷的大厅里没有任何摆设,十步有一道三尺来高的挡板。
而公孙瓒竟远远坐在一张厚重的桌案之后,两人相隔三四丈,就算再高明的刺客到了这里,也无法向公孙瓒发难。
公孙越愈发失望,走到挡板前将包裹放在上面,淡淡说道:“将军,末将被刘和放回,特命我带回一件礼物,请将军过目。”
公孙瓒一脸憔悴,远远看着公孙越,并不问他在平原情况如何,蹙眉道:“刘和送我礼物?”
“正是!”公孙越微微点头,言道:“刘和叮嘱过,此物极为重要,要将军亲自打开。”
公孙瓒眉毛一挑,冷笑道:“哼,必是刘和耍诈,这里面莫不是机关暗器?”
公孙续先将上面的封条撕掉,再解开包裹,却见是一个锦盒,他也不敢擅自打开,向公孙瓒抱拳道:“父亲,可要拆开来一看究竟?”
公孙瓒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盒子,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这几日他一直右眼皮跳得厉害,一直担心有大事发生。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此事恐怕要应在这锦盒之上。
“小心是害人之物!”公孙瓒一脸戒备,顿了顿说道:“东西是你叔父带来的,就让他一并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