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好精神呀!”已经是午后了,多数人已经开始了当天的工作,不过养尊处优的公主大人才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从外面练功回来的孟宁。
“我打小儿在山间山大,本就皮糙肉厚;看不出什么精神不精神。”孟宁笑笑。“公主倒是看着起色不及昨天好呢?夜里不是让您早早睡下了吗?”孟宁话语之间还有些心疼的说。“我知道,公主昨天晚上一定是魇着了;这几个月来,公主风餐露宿,还被杀手追杀,心里一定是慌得很。昨天又有一大波的暗杀者往学院里来了,即便是咱们准备的再怎么妥当,公主如此娇养的贵女也难免是会害怕的。”
“谢谢公子挂心,我也确实是魇着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一个上午也混混沌沌的。像是有些受凉!”原本昨天晚上,诸葛沁柔是一直没有睡着的,后来才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睡着了之后又特别的累,梦又多一直醒不了。现在看着孟宁一副关心的样子,心里原本有些怪他昨夜不出手救她的火气也一下子没有了,说话间还有点儿小娇气呢。“不是说会武功的人都有些医术吗?公子帮我瞧一眼吧。”
“公主不是病,只不过是吸入的‘黄粱酒香’多了一些,整个人就像是宿醉一样醒不过来;没有什么的,只要药劲儿都过去了也就好了。”孟宁说的十分轻松并肯定,这个自己下的迷药,自己还是有些分寸的,公主要是再睡上个把时辰,自然就不药而愈了。
“黄粱酒香?昨个儿,我并没有喝酒呀。”昨天她一直都在床上醒着,起初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打斗的声音,可是声音一直都很远。后来忽然有些花火的光,从小窗上偷偷看了一下,样子挺美;她就猜想一定是学院将杀手都杀死了,于是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将宁孟引进自己的房间,可是自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难道,难道咱们院子里进来过杀手?他们是不是用了什么迷药?”
“公主别慌!昨天咱们院子安全的很,别说是杀手,就连一只会喝血的蚊子都没有。”孟宁对这一点是非常肯定的。“昨天,杀手压根儿就没有机会摸到咱们院子来,咱们院子被布置下了阵法,就算有会奇门遁甲的蚊子它都轻易进不来的,更别说杀手了。您放心吧,那个安神香是我下的。”
“你给我下毒?”诸葛沁柔那叫一个生气呀,话说面对着自己的大眼圈,知不知道她用了多少脂粉才勉强可以遮盖。她一晚上在梦里不知道有多累,又是奉承父皇,又是完胜其他姐妹,好不容易才坐上了护国公主的位子,眼看着就要意气风发的被父皇指婚了,结果又开始纠结到底是要指给裴乐鸿呢还是宁孟。纠结了好久,结果却被侍婢叫醒了。“你怎么可以毒害当朝的公主,你好大的胆子呀!”瞬间护国大公主上身一样,大声的呵斥孟宁。
“公主,你从头到脚,除了睡眠不足以外,你觉得你像是被毒害了吗?黄粱酒香是我恶磨教独有的安神香料。吸了它之后,睡得香不说还能在梦中完成自己的夙愿。如果不是昨天本少主听见你因为睡不着觉儿在屋里大呼小叫的,怕万一被什么侍卫闯进您的闺房,造次了,毁了公主的名节;我还舍不得我这重金难求的香呢。”孟宁一副完全不吃她那一套的态度。“公主,如果你不愿意本少主帮忙,或者公主善于用这种手段做些富有人生趣味的游戏,下次吧,下次我便让你的那些侍卫去救你便是。”
“你!”诸葛沁柔一口气上不来,被憋的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
其实诸葛沁柔也是头脑一热,想着昨天晚上,整个院子的侍卫都要听从宁孟的安排,那么只要她一出声儿,第一个闯进房间的必然是他,那个时候如果有些什么误会,又有宰相的长子做个见证,说不定就能将指婚的事情办妥了。可是谁承想,她“哎哟”了好一阵子,直到睡着了也没有见到宁孟的影子。
如今看来,果然是自己的计谋让他给识破了;人如果太聪明真的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你想差了!其实本公主睡得很早,我应该是被魇着了,才在梦中呼救的。只是宁少主的香料下的重了些,害的沁柔睡到这么晚,好没脸面。”忍,忍住怒气的沁柔告诉自己,陪个笑脸,一切就过去了。
“那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是睡了个懒觉,昨天那个情况,大家都睡不好;今天公主起的晚了也是正该的。我还以为为公主好心办了错事儿呢。”孟宁见诸葛沁柔软化了便也柔软了下来。“我也是猜着公主睡得不好,为了公主才用了香料;公主这不是也能睡着了嘛,看来果然昨天拉住乐鸿大哥是对的。”
“裴乐鸿?昨晚~~关他什么事情?”怎么越听越乱呢。
“哦!昨天大哥一直在院子里,他听到你房里有声儿,原是想冲进去救你的,我制止了,我就知道我没做错。公主不用谢我,请叫我红领巾。”孟宁看着公主脸色各种巨变,稍稍冲淡了自己心中对今天晚上的担忧。果然那什么,想要让自己心情好一点儿,就想要看到一个比自己更不开心的人呀。
“红、领、巾?!”诸葛沁柔咬牙切齿的念出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三个字。
曾经有一个合适的将裴乐鸿抓在手里当做未来夫婿的机会,却让这个宁孟给破坏掉了,一觉醒来,如今连追悔莫及的机会也没有了。诸葛沁柔想要和孟宁拼了的心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谢谢”?阻止了裴乐鸿是几个意思?是不是裴乐鸿也识破她的计谋了?
于是在这个还没有用过早善的午后,诸葛沁柔非常不开心到了傍晚;但是心情不好的不只有公主一个人,孟宁心中也有一点儿担忧一直萦绕不去。
尽管想了很多办法了,但是孟宁一直无法自己体内的真气的积累。经脉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功力却还不断地在增加,醉心诀因为大量功力的支持,如今正在更加积极的促进着真气的增长,可是孟宁的身体已经亮起了红灯。现在的她只要稍微一运气,经脉就会被自己的真气挤压的生疼;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发力的关卡上,真气会不会将经脉涨破还真不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唉~失马带胡骏归,安知非祸呀!”
“安知非祸呀!”孟宁再一次自言自语。对今天晚上的一战,她总觉的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好事情。
“什么安知非祸?”裴乐鸿醒来之后便被安排在了武院秦青的院子,无事可做之机,来找孟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没有什么,在想一个故事。大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与别人说没有益助,最多就是换来别人的担心和打击士气。所以,决定绝口不提。
“没有什么事情,我来和你说说,公主也已经安顿下了。”经过了昨夜,两个人又亲近了些。裴乐鸿说话也更加随意了。“这么着急的安排所有人到这个院子,你怎么就能断定,他们今天晚上就一定会来?”
“如果他们不尽快来,万一咱们有时间将原有的阵法该变了他们怎么办?历代院长留下来的机关,可不是闹着玩的。”孟宁回答的理所应当。
“可是,咱们这不是也在调整吗?”早就有人在调整机关了;他见到的地方,大家都忙得很。
“不过是做小的调整,很庞大的阵法是需要时间的。”孟宁解释说。“当然,咱们今天晚上的阵法也不是可以小觑的,务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怎么知道,今天他们今天一定会倾巢而出?”裴乐鸿手上有一份儿从京里刚刚才到的快报,思达国已经无力苦撑了。
“边关已经是个定局了,不过就这一两天,只怕思达国不投降是不行了;弥国虽然想要利用思达国给咱们华夏一沉重的负担,可惜思达国区区弹丸一隅,不成气候。真義教再不出手,只怕连出手的理由都省了。所以今天晚上,大哥一定要小心,为了给华夏重击,只怕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秦婉晴;他们更想的是大型杀戮和破坏!”孟宁才不相信真義教真的只是受到蝮龙教的求助,只是干点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情呢。
“宁孟,你就不应该局限在江湖中,如果你能为朝廷所用,文可拜相武可为将。”孟宁的分析正是他要提供给他快报内容的原因。不过,看来恶磨教的消息渠道也是非常可靠的。
“大哥,我身在江湖,长在江湖;我师父为了培养我一个接班人,十数年可是万年灵芝千年参的下了血本,如果我被你拐进朝堂,我是不是太不孝顺了?”孟宁突然想到叫不灵如果看见她一身朝服时那种惊讶的样子。“还是算了,叫不灵的震怒,华夏未必hold住呀。”
“厚的?”裴乐鸿有点儿没有听懂呢。
“受的!”孟宁笑着。“我师父还指望我替他打理好恶磨教,他好做闲云野鹤呢。”
“可是,宁孟你的才学,只用在那些江湖打打杀杀之上,着实让兄长我觉得可惜。”惜才是某些忧国忧民大员的通病,没有想到裴乐鸿这么早就已经患上了。
“哥哥,今天晚上你就能明白,这打打杀杀也不尽是你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