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大方承认。
找人放出蛋牛,就是因为猜到了她离开跟秦洛有关,而沈少川那里却问不出什么来,逼得他出此下策。
就算她知道了真相会狂怒,他也没办法了——她逼他的。
在他心里日日逼着他,让他的思念成魔。
宋诗颖一笑,淡得让人看不出情绪,“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他和你在一起,我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他的声音也很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平淡话语。
每一次相遇的时候,蛋牛眼中毫不掩饰的炫耀和她眼里深刻的疏离,都快让他发疯了。
而他的忍耐,是因为害怕伤害她和他们的孩子,如今,怕也是忍到极限了。
但事实上,他将蛋牛关起来,只是带到了关家的别业软禁了几日,并没有半点虐待。
宋诗颖闻言睖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也对,我早该想到是你,这是你的风格,无所不用其极。”
她说得极慢,极轻。
可是他知道,那是对自己的控诉。
“诗颖,”他急切地抓住她的肩膀,“关氏投资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现在属于你。”
他慌了,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宋诗颖,这样沉静,这样清晰的宋诗颖。
以前的她,总是欢欢喜喜,咋咋呼呼,两个人在一起,话多的人,永远是她。
所以如果金钱能留她在自己身边,他也愿意一试。
宋诗颖又是一个睖睁,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可一转念,是啊,他是个商人啊,她以前居然还觉得他不会拿钱来砸自己,看来自己以前真是可笑又可悲。“我是商品是吗?只是比较贵而已,是吗?那团子呢?她值多少钱?!”
想起以前,她的声音便忽然尖锐起来。
好像如此便可以驱赶心中无尽的失落一般。
关漠尧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知她误会了,急急解释,“诗颖,你听我说。。。。。。”
“你闭嘴!”她挥了挥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紧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闭嘴!”
他对金钱的态度,对她的态度,真真是伤到了她,让她此刻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嘶吼着。
门外的秦洛和蛋牛听到她陡然增高的嘶哑声音,立刻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她使劲捶打着关漠尧的画面。
后者虽然纹丝不动,任凭她捶打,可蛋牛依旧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刺目,不由分说冲上前去,拉开宋诗颖护在自己身后,然后挥出毫不客气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关漠尧冒着青茬的下巴之下。
骨头与骨头的碰撞发出裂帛一般的响声,下一秒,鲜红的血水就顺着关漠尧的嘴角缓缓地流了出来。
他抬手,用名贵的白衬衫袖子毫不在意地擦去唇角的液体,狠狠地盯着蛋牛,“我们互不相欠了,不过你最好不要有下次。”
蛋牛不甘示弱,欲再度扑上前去,却突然听闻一声暴喝:
“好了!”
宋诗颖一声怒喝,让在场的两个人男人再也不敢动弹,只扭头看向她。
而她此刻却紧靠着墙壁,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十分的苍白。
秦洛吓得不轻,“诗颖,你怎么了?”
“洛洛,”宋诗颖微微一笑,苍白的唇色透明如白纸,“我肚子好痛。。。。。。”
天旋地转之间,她只觉腹痛难当,腿间有无数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无情地流下,将白色的长毛波斯地毯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在坠入黑暗之前,她耳边传来他焦急的声音,“诗颖。。。。。。”
如同流星,跌入无际的大海之中,那般无奈,那般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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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敏蹑手蹑脚地走进李母的卧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荧光,她硬着头皮开始在衣柜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