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逃避未必躲得过,面对也不一定最难受。命运常常和我们开着玩笑,你期待谁,谁就会离你越远,你执着谁,谁就会伤你最深。
何厚天等着和曾明明最严肃的谈话。
而于曾明明来说,何厚天就是她此生最期待的那个人。她从外面回来就闻到了家里的烟味,她知道他醒了,她笑着进门,换好鞋子,“你醒了?看,你最爱吃的大闸蟹哦。”她边说边晃晃手里的袋子。
但何厚天坐在那儿一动没动。
其实曾明明不傻,她知道他会发现,毕竟他是个解剖师,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异样,以他的酒量怎么会是一瓶红酒就醉上一天一夜的人。她故意不去说明真相,像没事人似地往厨房走。
何厚天自嘲的哼笑了一声,要知道,过去曾明明在家里可是什么事都不做的,她大小姐式的生活,她一直欠安的身体,都让她每天高贵得像个女王。可现在她在做什么?去市场里买大闸蟹,而且现在正在厨房里忙碌。他越想越可笑,是他自己被生命愚弄了八年,还是被这个女人愚弄了八年?
曾明明从厨房里走出来,若无其事地说:“白天我去你的学校帮你请假了。”
“什么?”何厚天那双疑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你起不来,我总要帮你请个假吧。”曾明明理所当然地样子,激怒了何厚天。
“我为什么会起不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缝里蹦出来似地狠狠地说着。
“我怎么知道。”曾明明根本不打算承认,就算何厚天知道又能怎么样?反正她绝不会承认是她在酒里做了手脚。
何厚天冷笑,“曾明明,我真没想到,你用我给你的药,来对付我。”
“你说什么?”曾明明佯装不懂。
何厚天太了解她了,看她这副神情,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这就是曾明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哦,你们主任说,你们实验室最近资金短缺,正愁没有赞助单位,许多大的赞助商都喜欢赞助新的医药科研,对你们解剖这部分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成果可以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的原因吧?所以我对他说,我可以帮他搞赞助。”
何厚天听了她的话,霍地站起来,“你和我们主任聊什么了?”他真没想到,什么事都不懂的曾明明会去找他们主任,他知道曾明明的爸爸有工厂,而且还是个不小的工厂,经济实力雄厚。前些年,他们能有现在的生活全是依靠曾明明爸爸的资助,现在,好容易他靠自己的能力有些小成就,可以摆脱曾父了,可曾明明今天去学校里和主任谈了些什么?这个女人真是比他想像的复杂得多。
“没聊什么,聊聊你的前途,厚天,你也不小了,你应该在学院里再走一步。”曾明明从来没有这样理性地和他说过这样的话题,他相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曾明明出主意的。
“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我会帮你们实验室搞到赞助的。”
“不用你来插手。”何厚天喝道。
“可是我已经插手了。”曾明明十分坦然。
这让何厚天始料不及,他突然明白曾明明的用意,就算是他想离开她,现在她参与到他的工作中去,怎么轻易离开?她从来都不去他的学校,甚至以前一些聚会,他希望她去,她都不去,今天突然跑到他的学样,还和他们主任聊了这么多,不是有计划的行为又是什么?
何厚天觉得曾明明就是这样,只要她想要的,保证让逃不出她精心设计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