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小道消息说,这里面不仅含有浓缩的火元素,而且这些火元素能够迅速产生巨大的能量。但是这种神器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却一直没有人知道。”凯尔道。
安妮用手摩挲着这种红色晶体,实实在在感受到火元素的存在。让她惊讶的是,这玩意儿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元素力量却如同深海怒涛一般,时而深不见底,时而波澜壮阔。如果这种力量被完全释放的话,不知道会造成多大面积的不灭火海。
除了汹涌的元素力量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能够感受到的东西。或者可以说,其余的力量都被火元素隐藏在了里面,没有露出任何痕迹。
自打遇到凯尔之后就变得一声不吭的皮杰此刻却突然发现了一些情况,而这些情况都是通过刚刚吸收的那个女人的灵魂获得的。
食魂妖能够在吸收灵魂之后保留被吸收灵魂的一些记忆。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残存的一丝丝记忆并没有什么实在的用处,但是有的时候却是例外。比如这次,女人灵魂中留下的刚好是有用的那一部分。
雕刻在圣堂中心的黄金五星,三个圣骑士和一个主教的祝福,代表执行圣堂绝密任务的胸章……
皮杰默不作声地在周围找了一圈儿,终于在一块残破的护甲上面发现了金色的星形胸章,用爪子将上面的血渍擦拭干净后,以栀子花枝围成的五星图形凹凸有致的表面上散发出一丝丝乳白色的光,皮杰甚至隐约听到某种类似金石碰撞的声音从灵魂中穿过,心想这胸章的防伪措施够独特的,竟然使用的是不同圣光神术的加持。
在发现了这枚胸章之后,皮杰又赶忙跑到另外一具尸体旁将胸章撕扯下来。对于惯用阴谋诡计的暗夜种族来说,这些可都是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好东西。
一番搜刮后,众人再次循着几个幸存者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这次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逃走的几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所以接连被赶上。让他们感到有意思的是,明明是作为一个整体的冒险小队,在经历了魔兽们一系列的打击之后,已经变得十分松散,几乎变成了逃荒的难民。
如果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或是战斗武器的话,或许这还算说得过去。但是这些家伙仅仅受了一些轻伤甚至是皮外伤,战斗力仍存,而且全身设备齐全,要是打定主意和刚刚那只寒热狮拼命的话,凭四个人类战士的力量,哪怕不能砍断魔兽的骨头,光从皮肉中放血就足以致死了。
但他们没有这么做。
皮杰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光明种族们的这个特点。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和原初位面的人有某些共同之处,都喜欢在身上强加一些规则和底线类的东西,但是又总会在最需要规则和底线的时候把它们破坏掉。
当婊。子还偏要立牌坊,这是皮杰眼里的光明种族;当婊。子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是皮杰眼中的自己。
“你们是圣堂派过来的?”凯尔看向被吊在树上的四个男人,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然后指向了其中一个,“你说。”
“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冒险者。”
凯尔面色一阴,一道冰棱从手中的法杖中激射而出,正中男人的膝盖。冰棱产生了小规模的爆炸效果,将膝盖骨炸成碎末,小腿断裂,从半空中掉在了地上。
痛苦的嚎叫声在魔域森林中响起来。
除了皮杰和凯尔这两个正经八本的暗夜种族,以及已经看惯了杀戮的安妮以外,其余的人都感到心惊肉跳。当然最感到震撼和恐惧的还是在树上吊着的另外三个,因为心理压力过大,难免会出现身体机能失控的状况,比如失。禁。
从来都喜欢将杀人艺术化的凯尔看到这景象,轻轻摇了摇头:“啧啧,毫无美感,真是让人心烦啊。我再问你一句,你们是哪个圣堂派过来的?”
早已经不再清醒的战士只顾哀嚎,无力回答凯尔的问话。后者表现出一副嫌恶的嘴脸,就如同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原本举着的法杖轻轻朝上抬了一个角度,一颗头颅像西瓜般爆裂开来。
“现在,你说。”凯尔的法杖指向第二个人。
“我们是卡萨勒斯圣堂派过来的。”男人战战兢兢回答道。
凯尔并没有察觉出问题,安妮却在旁边冷冷说了一句:“他在说谎。”
第二个人没来得及辩驳,被凯尔以同样的方式处死。虽然这位黄金级别的暗夜法师并不知道安妮是怎么判断出他在说谎的,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
有了前两个“榜样”,接下来的询问就简单多了。两人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包括是如何被圣堂招募,如何接受了这项特殊任务,之后又会得到怎样一笔丰厚的酬劳。
按照他们的交代,招募他们这个冒险小队的不是别人,正是菲尼尔公国教会最高层。在公国最为尊贵的黄金圣堂里,几人共同接受了任务,并且保证不会和外人透漏任何的消息。
“难道圣堂里面的人就这么傻,会相信你们为他们保守秘密?”凯尔的法杖微动。
“因为我们是郁金香冒险小队的成员!”男人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句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法杖上那黑色的宝石,汗如雨下。
郁金香冒险小队?
这个不算很响亮但是却很容易让人记住的名字确实曾经名声高高在外,据称只要是这个小队接受的任务,百分百都能够完成。但是两年前,处于核心位置的一个传奇级战士突然离开,这个曾经一度辉煌的队伍一下子就变成了二流冒险小队,为了延续不败的神话,只敢接些简单的任务了。
但是这次,这个已经辉煌不再的冒险队竟然接受了一个与他们的实力毫不相称的任务,与其说是自我挑战,倒不如说是在利益面前丧失了对自身实力的正确判断。
从最后的结果看,这些家伙还真没啥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