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巡视完义庄,唐吉收拾好香烛便往观音庙走去。
一路上,看到前往观音庙的都是结伴成群的人儿,一家几口齐出动的,新婚夫妻成双对的,三五知己结伴同行的,只身前往的唐吉难免显得孤独。
唐吉把香烛搂在怀里,轻哼着小曲,是在益满酒楼干活时无意间听到的。
昨日,唐吉终于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刷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是用热水,这不免让她再一次觉得义庄真的是个好地方。
人清爽了,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尽管昨晚有不愉快的小插曲也丝毫不影响她今天的好心情。
虽然知道观音菩萨是不会介意,可唐吉还是不放心,怕冒犯,止步于庙门前,见一和尚走到他跟前,双手合掌行礼,询问道:“小师傅,冒昧一问,我是守义庄的,入内可否?”
小和尚合掌回礼,“观音菩萨慈悲为怀,众生平等,施主请入内。”
踏入观音庙的唐吉并未走进观音殿内,而是顺着殿外墙与山面之间的缝隙往里走。
走到后侧,张望后墙两侧距离,确认大概位置,唐吉伸手抚摸的墙壁,然后紧闭双眼双手扣合尽显虔诚。
片刻后,唐吉收起手,席地而坐。
唐吉来观音庙从不是为祈福或祈求什么,想做的只有倾诉心事。
断断续续说了半个时辰,这一年的酸甜苦辣无人述说,只好来打扰观音菩萨了。
烦恼说出来就算完事了,唐吉起身准备拜别菩萨,身后头隐约传来一丝动静。
抬头张望,山墙树丛中好似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藏躲着。
“谁?”唐吉不免紧张。
“闲人一个,无须在意。”隐约能看到那身影仍保持原样背靠树干歇息,声音很是慵懒。
无须在意?唐吉涨红着脸,如果他从方才就一直在,那自己说的那些,他不就全听见了吗?
虽说自己也没说什么大言不惭的话,更没有祈求富贵恳求姻缘的事。
可她对着墙壁说了那么多话,谁看了不得认为她脑子不正常。
唐吉恼羞成怒。
唐家双手叉腰,先把气势拿出来,这样至少能把尴尬降几分,“躲在后面偷听别人讲话,算什么正人君子。”
那人嗤笑一声,坐直腰杆,“我还没怪你扰我美梦,你倒是很会恶人先告状。”
理亏,毕竟她坐下后,确实是没听见后山有何动静,那足以证明他比自己先到达此处。
现在跑还来得及吧?!唐吉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可没跑到转弯角,唐吉应声扑下。
平地摔是她的绝技,此项技能不会因为你在逃跑而丧失,更何况,此处此地面也并非平地。
树丛中人闻声跳了下来。
“我就说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果然是你。”树丛中人走到唐吉身后,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吉。
因为疼痛,唐吉蹲坐在地上,听到那人的话,转身望去,又立即转回身来,低头嘀咕着。
“怎么,才过几个时辰就不记得我啦?”周子冉走到唐吉面前蹲下。
唐吉没有接话,自顾着揉捏受伤的脚。
“伤着啦?”周子冉伸手过去,唐吉一激灵退缩,他也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