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石室中,待见周遭那无数道锐利目光直指巫奇,这吴威一言更是意有所指,巫奇自是面色不愉,狠狠怒瞪众人,竖眉咬牙,终是不怒反笑,“哈!这倒来得蹊跷,我无非早到片刻,哪知那血刀神主去了何处?待得我到来之时,这老头子却是趁机偷袭于我,至于那血刀神主,我却连个人影亦未曾见得!寻我讨要,还不如问问这刀魔神主,他却是来得更早!”
“嗯?”
这话虽说似有怨怒之气,但听到众人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俱是双目大亮,纷纷朝那刀魔神主逼视而去。
适才一众强者气势汹汹涌入,刀魔神主早已惊骇莫名,默默退入角落处,许久不言不语,只当这一众强者将他忽视。事实亦是如此,一个走了气运的野路子,哪怕巧合踏入将入圣境的玄妙境界,也难入众人之眼,早已被众人遗忘在那僻静角落,待得巫奇言语所指,这才祸水东引,使得这不受重视的刀魔神主,忽而成了众目所向的焦点。
那无数锐利目光,便似一道道不可见、却又令人遍体生寒的杀气,兼之这十一位世间顶尖强者有意无意弥散的强横威压,直让刀魔神主亦肉身僵直,动弹艰难。
“你……你血口喷人!”
暗自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却也知此时自家深陷危机,哪怕对答稍有不慎,便必定难逃一死,这便心生急智,反而怒视巫奇,破口大骂。
“适才我才踏入,刚巧见得这巫奇正自将一人影收入空袋,虽未看得清楚,但料必便是那血刀神主!我这来得也巧,便让这巫奇忽而错愕,转眼已然狞目相向,便欲将我杀人灭口,好生狠戾!若非众位来得快,我已然难以抵挡,险些死在这凶人手下!如今还敢反咬我一口,当真没皮没脸,阴险至极!”
好一招反咬,这刀魔神主倏然怒骂,可谓神情真挚,激动、怒极之色不似作伪,又自言辞确凿,反倒比那含糊推诿的巫奇一言更见力道,可谓言之有物,一时间还真就由不得人质疑,那猜忌的矛头自然反又对准了巫奇。
“什么?”
听得刀魔神主倒打一耙,巫奇错愕之后便是勃然大怒,怒得手指发颤,似是遥遥连点刀魔神主鼻头,那杀气暴涨肆虐,好生恐怖,
“好一个大胆老儿!好大的胆子,在一众圣徒面前也敢信口雌黄,指鹿为马?我虽不知那血刀神主现今身在何处,但听得你这一番胡言便能断定,必在你之手中!在一众圣徒面前也敢耍弄心机,污蔑于我,我定要让你知道后悔!”
怒吼之间,他倏然电射,那手骨权杖倏然暴涨,转瞬散化沙数万千鬼头、幽魂,凄厉嘶鸣、狰狞怒啸,扬起各自破败又见锋利的兵刃,齐齐化作惊天洪流,如凶猛巨浪般猛扑向刀魔神主!
“且慢动手!”
这巫奇动手何其突兀,待得众人回神,自是接连惊呼出声,亦纷纷出手欲图拦阻,混战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那呼延盘坐的石室中,剑圣残念倏然厉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何须他催促,呼延如今早已明悟今后该去之处,也便懒得在此与这老鬼虚与委蛇,高喝一声“多谢老爷子救命之恩!”,自是毫不迟疑起身便走,转瞬已然冲出水帘秘洞,放出龙马跃身而上,一骑绝尘。
这边厢离去极快,那边厢已然交上手,眨眼间已然斗得极是激烈。
那巫奇直扑刀魔神主而去,其势惨烈悍勇,如若一往无前,刀魔神主一来自知理亏,二来自知并非敌手,这便索性一退再退,避其锋芒,不愿硬碰。
而周遭十人皆俱各道圣人首徒,实力自是大同小异,此时却是不约而同,佯作拦阻巫奇的模样,暗地里出手俱是狠辣至极,不留余地,乃是暗中伺机朝巫奇狠下杀手!
此处已然远离魔界,一应规矩再无框束,若是有此良机,能伺机让这强敌巫奇陨落在此,这等千年难遇的机会,谁又愿意就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