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叶无漾,一边是谢媛所说的殷俊,二人都昏厥,以月娥一人之力,如何能将他二人带回去,更何况,月娥随在叶无漾身边这些年,定是很清楚他的脾气秉性,如今殷俊身中谢媛的慢性剧毒,叶无漾定是不愿将这样的殷俊带去在殷雪嫣面前,惹她痛苦不说,她定会去找那谢媛拼命。
一个谢媛,一心九窍,精于算计,如今的殷雪嫣,虽修为远在她之上,但是她身边还有魑魅,就算他不杀女幼,但是到底他练成了那阴毒的浴血功。
叶无漾也是见过那浴血功究竟有多邪,加之当日与柒姊阁的几位在锦寰宫,叶无漾更看出,魑魅虽狠辣无度,却对谢媛似是真情实意,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殷雪嫣取她性命。
如此,月娥只能给他二人喂了涣毒散,等着这二人醒来。
一炷香之后,殷俊依旧昏睡不醒,叶无漾已无大碍,他伸手揉揉额头,皱了皱眉,撑地起身。
“公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月娥已是明白叶无漾定不会带着殷俊一同回去,便试探道。
叶无漾看看一旁的殷俊,将他从地上抱起,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月娥见他不开口,也不再多问。
至了一清泉处,叶无漾将殷俊平躺在地上,捧了水喂与他,又替他拿拿脉,从腰间拿出一药瓶,取了一粒药丸喂与他。
“你先带他找个僻静安全之地,再去寻巧手神医,以他如今的状况,只怕巧手神医也回天乏术!”叶无漾终于开口吩咐月娥。
月娥看看叶无漾,他却略显疲惫,“公子,不如将他带回去,让他们姐弟见一面,如此,就算他与世长辞,姑娘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如若今日我们相瞒,他日姑娘知道真相,恐怕又会与公子生出许多嫌隙来!”
叶无漾摇头“不可,如今之势,将他二人隔离开来,远比让他们相见好。谢媛既能想出以此来对付她,定还留有后手,虽今日是我误打误撞跟了来,我断定他们的目标是她,或许是她身上刹钰令的消息。”
“刹钰令?”月娥惊讶,“那刹钰令不是九年前就已在江湖销声匿迹了吗,随着玉锦寰?再说,魑魅已在锦寰宫掌权这数年,那锦寰宫凡是忠心玉锦寰的人不是也尽数被他们除去了吗,那刹钰令于如今的锦寰宫而言,不过是废铜烂铁,一文不值!”
“不!”叶无漾摇头,“虽我们不知刹钰令究竟有何大用,但是我断定,它并非只是玉锦寰号令锦寰宫的令牌这么简单,除此之外,它定是于这武林有瓜葛,甚至可以在武林掀风浪!”
月娥圆了一双眼睛,面露惊恐,良久,她开口道“那姑娘岂非很危险,玉锦寰于九年前便已退隐江湖,如今,这武林知道刹钰令的人,便只有姑娘一人了,难怪这些年他们仍旧盯着姑娘不放!”
“所以我得赶回去,还好如今她身边还有一个慕芊雪,加之她自身修为已是很好,谢媛想要下手,也并非易事!”
叶无漾看看殷俊,突然想起什么,走过去蹲身挽起他右胳膊的衣袖,却毫无发现。
叶无漾有些讶异,迅速将衣袖再往上挽挽,依旧是瘦弱枯柴的胳膊,他又拉过他另一只胳膊,迅速挽起袖子,一直向上,依旧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上当了!”叶无漾失望地丢开殷俊的胳膊,起身。
“什么?”月娥也跟着起身问道,“难道他不是殷俊?”
叶无漾脑子飞速地转着,谢媛要拿住殷雪嫣,必定会拿她短处,而她的短处,除却殷俊,就是如今她身边的这些人,而她能拿的最便利的,便是这许多年被她困于锦寰宫的殷俊。
但是谢媛之前的眼神与口气,分明是万无一失,又怎会拿假的殷俊来糊弄他呢,再者,就算谢媛没有十拿九稳地将殷雪嫣引入圈套,但是若她拿住了叶无漾,一样可以将他作为人质要挟殷雪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