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第二个意思了。”松田道。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萩原平复了情绪。
“所以,为什么小相泽要你给他这个?”
“我不清楚。”
萩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他只能道:“那也不难。正好,明天便是小相泽告别的日子了,那个人肯定会来的。”
第二日。
不像人们固有印象中的那般,在这个举行葬礼的日子里,天空中既没有密布的乌云,也没有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明媚的阳光,透亮清澈的蓝天,棉花糖一样的云朵松软梦幻。
不少警员们身穿正式制服出现,警视厅最高长官也来了,在台前念着中规中矩的悼词。
搜查一课九系的警官并爆裂物处理班的队员站在最内一圈,面色十分沉重。抬棺仪式进行完,松田便从人群中出来了,他早就拒绝了发表讲演的邀请,远远地立在最后。
男人的掌心握紧了待会要给出去的东西。
昨日萩原问他是否要交给佐久间,再让女孩转交给和她关系还可以的濑川阳太。
松田阵平拒绝了。他知道好友在担心什么。从还在机动队的时候起,濑川对相泽的心意就不是秘密。直至今日,他们都是有着相同心思的两个人。
而如今的结局,那个男人会怎么看待他?
是他和相泽一起去了岛上的,于公于私,他应该保护她,却没能把她带回来。
研二是怕他们两个人发生冲突。
可是,那是人之常情,再普通不过了。作为警察,也作为一线多年的救助人员,松田阵平接触过很多受害者的家属,在警校学习的第一天,他就了解生命的逝去会带来无与伦比的伤痛。而伤痛会让人丧失理智。
况且,如果真的上演了什么质问,指责,乃至咒骂的场面,那难道不是自己应得的吗?
松田心里,一直有部分是这么想的。
事发后,从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起类似的话题,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然足够悲痛,因为他是伙伴,是战友,更私密的,他还是爱慕者。
而相泽,她最亲密的友人佐久间大病一场,今天甚至都没有来参加葬礼,瘦了整整一圈的女研究员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重话。
除此之外,她没有亲人,于是便似乎没有人有这个立场。
没有一个人骂他。
没有一道责备他的声音。
……
“你找我?”
在肃穆的乐声中,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松田身边。
濑川阳太如同他第一次来到机动队时的那样,俊秀而斯文,如果非要说今天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多戴了一副眼镜。不是遮掩目光的墨镜,但是,在过于强烈的阳光下,依然有一种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的错觉。
“这个。”
两个男人并排而立。松田阵平摊开手掌,余光瞥见萩原面露担心地呆在两个身位外的位置,大致明白是他把人找来的。
“她的东西。”松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