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李渔揣着墨如海给的酬金,提溜着两只烧鸡回到了春风观。
“奇怪,这大白天的,道观怎么锁门了。”
李渔看着那紧闭的红漆大门,一阵不解。
咚咚。
“喂,师父,开门呐,分赃……分钱了。”
他又喊了几声,门内却没有丝毫动静,他只得摸出了藏在台阶地板下备用钥匙。
开锁进门,却见满地的嫩绿柳叶,正殿大门洞开。
“这是遭贼了?不应该啊!”李渔有些疑惑,快步跨进了大殿。
没有人在,观中摆设也没有什么变化,春风神像,长案香炉都在原位。
这看着不像是被洗劫过的样子啊。
李渔皱眉扫视,只发现那供神长案上好像摆了些东西。
走近细看,是一套衣装,一本书册,一份黄纸信封。
李渔目光扫过那本书册,
“春风心法。”
“老头压箱底宝贝怎么留在这了?”
他拿起书册翻了翻,又转而拿起了那份黄纸信,扯开信封,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吾徒亲启:
小渔,为师启神,得春风神指示,将远行一阵,不知所去几载,这春风观便交由你手了。
若三载而回那便安好,若三载不回,届时你便是这春风观主,勿挂勿念。
你至观中十七载有余,大小事务承担良多,为师吝啬未曾相赠一物,今当远离案桌前留衣冠一套,提前赠你作及冠之礼,还望勿弃。
——还有一事,为师思索良久,不敢欺瞒,我于十七载前清河之畔将你捡回,竹篮襁褓中余短剑一柄,上刻铭文,为师埋于殿前柳树之下,若欲寻亲,可为凭据。
为师此去,你我同安。
李长生,留。
“……”
“什么嘛!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还整得多悲壮似的,谁会挂念你啊。”
李渔虽然嘴上吐槽着,但还是将信纸小心收好。
他其实早知李长生有远行之心。
早在几年前,李长生就收到了“应当远去”的神示,但那时他顾忌李渔年纪还小,便逗留至今。
或许是前两天的竹林降妖让他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