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总是听说中原富庶,如今刘演盛情相邀,咱们也一起去见识一下冀州的富庶繁华,就是不知道这巨鹿郡算不算最好的地界啊?”
拓跋六修已经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举着手中刘演的信件对旁边的部将们说道。
他知道,段部鲜卑这几年之所以能快速崛起,几乎能同时力敌其它鲜卑各部。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段部鲜卑多年来屡次入中原作战,其间抄掠的人口、牲畜、钱粮和财帛简直是数不胜数。
拓跋六修曾经听索头部的长老描述过,段部鲜卑囤积的兵器、铠甲、绢帛、粮食等物资,足够拓跋索头们支用数年!
“阿兄,要是南下巨鹿郡,岂不是有可能与青州伪汉遭遇?我可是听说,这些那个僭越称帝的贼首刘预,可是有几分勇武,已经数次击败胡汉了,这一次又大败了石勒,兵锋正盛,怕不是好惹的啊!”
他的堂弟拓跋普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拓跋六修知道,自己这个堂弟一向是行事谨慎小心,要是不打消他的顾虑,那这一次出兵,恐怕就很难取得大的收获了。
因为拓跋普根是前任索头鲜卑首领拓跋猗迤的儿子,虽然没有继任成为拓跋索头的首领,但却继承了拓跋猗迤的部众和土地。
其实,拓跋普根的部众兵力,丝毫不比拓跋六修自己的兵力少。
如今的代郡,也是两人一同镇守的。
“三弟,这个尽管放心。”
拓跋六修清了清嗓子说道。
“刘演在信中已经说了,巨鹿郡是石虎献给他的,不需要咱们费什么刀枪,那青州伪汉刚经大战,已经无力再战,咱们只要拉着大队人马去转一圈,抄掠一番人口、财货,然后吓唬住信都的青州贼人就可以了,等到刘演把巨鹿郡收入囊中,咱们也就可以囊中鼓鼓的回代郡来了。”
听到拓跋六修这么说,拓跋普根的心情也是大好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立刻点齐各部儿郎,南下巨鹿去!”
拓跋普根对于中原的富庶之地,有着和拓跋六修一样的垂涎之意。
“对了,阿兄,刘演可曾提过,要咱们出多少兵马吗?”
拓跋普根追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刘琨、刘演叔侄控制的地盘都太过贫瘠了,不是田地荒芜,就是人口逃散,几乎就没有多少存粮,来供给拓跋部的援军。
否则,在拓跋普根看来,并州的匈奴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拓跋部能有充足的粮草供应,连续作战一两年的时间,不给匈奴屠各人喘息的机会,只是闷着头,沿着并州一路向南杀去,灭掉匈奴屠各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拓跋部的索头鲜卑们,可从来没有觉得并州的匈奴人是多么强的对手,只不过这些匈奴人内迁多年,有了许多学自中原人的花样手段,让久居草原的索头鲜卑人屡屡吃些暗亏。
听到堂弟拓跋普根问这个问题,拓跋六修的表情很是轻松。
“刘演在信中说,咱们可以出精兵一万,他手中的常山、中山两郡存粮虽然不多,但是等到了巨鹿郡,咱们可以自行搜集粮草。”拓跋六修说道。
听到这番话,拓跋普根皱了皱眉头。
“自己搜集粮草?”
“对,就是自己搜集粮草,否则那刘演只怕也提供不了多余的粮草。”拓跋六修说道。
“嘿嘿,要我说,既然刘演让咱们自行搜集粮草,那就索性多带些兵马,区区一万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拓跋普根冷冷一笑。
“三弟的意思是?”
“阿兄,既然刘演让我们自行筹措粮草,那咱们就多带些人马,开春的时候,这草原上也都是荒凉的很,还不如多带些人南下冀州,好好的吃喝一番!”拓跋普根说道。
“哈哈哈,好主意,那咱们就留下些兵马照看留守,其余的人马都南下冀州,等到吃饱了喝足了,再抢够了,咱们再回来!”拓跋六修得意的大笑起来。
“而且咱们也多带些马匹,我听说春天的时候,中原的农田里都是越冬的麦苗,最是肥壮,可是放开了马匹去吃青苗,去年草原上白灾来的早,许多马匹都没有备足草料,正好可以多补补马膘!”
拓跋普根继续说道。
“嗯,不错,三弟果然是思虑周全,那怎么就这么办!”
拓跋六修抚掌大赞,而后又对旁边侍坐的两个晋人模样的部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