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虽爱人才,但是却取之有道。”
“岂会干出这种诱叛盟友臣子的事情?”
刘预说着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认真恳切。
但是,刁协听了之后,脸上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心中却已经早早唾骂了两句。
就在刚才,刘预还借口‘乡里乡情’这种事,来诱刁协北归呢?
如今却是夸口自己不是那种人,简直不要太无耻。
不过,刘预能如此说,也就表明了不会与江东撕破脸的态度。
只要刘预态度如此,那剩下的安抚颍川荀崧、襄城杜曾等人的事情就属于另外的任务了。
要是江东众人不能安抚此二人的话,等到将来再有什么变故,那可就怨不得刘预的头上了。
刘预如此痛快,倒是让刁协早就准备多时的腹稿没有了用武之地。
刁协索性直接说起来另外一个重要任务。
“晋王知道如今拓跋鲜卑正在并州与陛下为敌,其部落单于拓跋普根虽然名为晋臣,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名分。”
“如今胡虏、巴氐截断了与秦州、凉州的往来,剩下的唯一道路就是拓跋鲜卑所占的地方了。”
“所以,晋王想让刁某与陛下商议一下,晋王愿意派使者持节亲往拓跋鲜卑部中,令其与陛下罢兵请罪。”
“自此之后,陛下北境得安,晋王也能转道遣使凉州、秦州,岂不是两全其美?”
刁协说完之后,就一直注意刘预的表情,心中时刻准备着根据刘预表情的变化,然后再决定说什么样的说辞。
原来,当初支持南阳王司马保进位晋王的凉州刺史张轨突然病情加重,已经是不能处理凉州军政事务了。
如今已经是张轨的儿子张是代为处置州中事务。
不过,张是本人对于占据秦州的司马保等人并没有好感,反而是更加倾向于拥护司马睿。
所以,司马睿想要迫不及待的通过正式渠道联络到凉州。
要是能把凉州张氏收归自己麾下,那不管秦州的司马保等人如何上蹿下跳,也将不再有胆量自行称帝了。
一旦没有了凉州的支持,区区一个穷困的秦州,是绝对没有实力支撑司马保称帝的。
否则,一旦司马保自己称帝,在面对关中匈奴人进攻的时候,将再也不会得到来自凉州的支援。
“晋王如此关心区区一个索虏的事情?”
对于司马睿的心思,刘预当然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觉得奇怪,司马睿为何要如此。
“如今晋王马上就承继宗庙,秦州、凉州自然要抓紧告知,否则凉州、秦州士民一日无君,就要惶惶一日啊。”刁协非常认真的说道。
对于这个答案,刘预却是嗤之以鼻。
他可是知道,凉州、秦州自古就是边地,虽然势力不强,但却是精兵汇集之地,怎么可能因为头顶上没有皇帝,就惶惶不可?
不过,既然司马睿愿意去替他摆平拓跋鲜卑,刘预也即是乐的清闲。
倒不是刘预害怕拓跋鲜卑的袭扰,而是因为对于拓跋鲜卑的仗越打,刘预就是越发的体会到了与穷人打仗的苦处。
那即是越打越穷啊。
代郡、雁门一带,本来就已经是穷困的很了,如今更是遭受双方的几番交战,就算是刘预派出的汉军抢回了不少城邑,但也是耗费许多的粮草,却没有补给到多少缴获。
“哈哈,要是晋王能让鲜卑诸部给自安分守己,朕自然也就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刘预非常大方的说道。
对于这句回答,刁协自然是非常满意了。
“陛下放心,晋王一定能让这些鲜卑各自安分,不再袭扰陛下北境。”
刘预闻言,也就点了点头。
等到刁协走后,刘预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