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东海王司马越执掌朝政的时候,把四周的州郡交给了琅琊王司马睿、并州刺史刘琨等人。
等到匈奴人攻破洛阳的时候,也正是这些四方州郡的晋室臣僚保全了晋室的一些势力。
虽然都是受到东海王司马越的委任,但是司马睿和刘琨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
特别是自从刘琨的侄子刘演率众投靠青州汉国后,司马睿更是时时对此心怀不满。
且不说晋室一朝的恩荣,就算是恪尽臣节,也不应该向刘预那个反贼卖身投靠啊。
所以,皇太子司马绍刚开始听到刘演兵败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许的幸灾乐祸的。
但是当他知道刘预似乎要更改计划,准备去攻取洛阳的时候,这种幸灾乐祸就转化成了愤怒了。
对于司马绍的反应,刘隗早就是有了预见。
“殿下不必动怒,青州贼人本就是野心之辈,觊觎洛阳更是在清理之中。”
“那先生觉得,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吗?”皇太子司马绍内心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还是气呼呼的说道。
“殿下,就算青州贼不觊觎洛阳,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去收复洛阳啊!”刘隗说道。
“可,可是、。。”皇太子司马绍却是说了半句话,就也说不下去了。
如今占据江东的大晋皇帝司马睿,可以说是非常的可怜。
与中原想比,江东一带的人口、产出本就是无法比拟,而且吴地豪强骄横难制,就算是有部分实力也很难为司马睿所用。
至于那些南逃而来的北人,几乎全都是掌握了王氏等高门士族手中,能让司马睿有权调度的几乎没有多少了。
别说洛阳现在被匈奴人占据着,‘东’汉刘预要去攻打,就算是洛阳被晋军占据着,刘预要去攻打,那司马睿手中也是没有援兵可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阳易主。
“唉,如今国家羸弱,只能目睹京都沦陷敌手,几经反复,不知道多少黎民百姓征尘之中南望王师,可是孤与今上却无力北伐!”
皇太子司马绍说罢立刻就是抚掌喟叹。
此情此情,从他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发出,竟然比之于成人更是让刘隗感到心有所感。
刘隗见状,心中也是暗暗地赞许。
这个皇太子司马绍虽然年少,但却行事果决,虽出身富贵却从不沉湎玩乐,心中一直都是心存中原之志,可谓是少年英雄也。
“殿下,此时中原丧乱,正是需要殿下一展雄才之时!”刘隗不忍看到司马绍灰心颓丧,立刻出言安慰道。
“唉,一展雄才,何其难也!”司马绍轻轻摇了摇头。
“先生你是知道的,自从孤来京口之后,可谓是尽心尽力,为的就是抚育流民,招募有志之士,希冀将来恢复家园!”
“可是到现在,还不过是招募了区区五千余人!”
“偌大一个京口,汇聚了半个中原流民的京口,竟然只招募到五千人!”
“实在是惭愧,岂敢妄言雄才二字!”
年轻的司马绍说这个话的时候,却是一脸的老成。
听到司马绍这么说,刘隗就已经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他立刻往前凑了凑,向着皇太子司马绍说道。
“殿下,如今京口流民甚多,十万之数已经是少的了,而且里面都是青壮居多,要是招募个三四万精锐敢战之士,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刘隗说道。
对于这个道理,皇太子司马绍自己就明白,却不知道刘隗为何又要重复一遍。
“先生此话何意?”司马绍非常客气的问道。
刘隗出身彭城刘氏,其叔父是西晋名士刘讷,本身也是学问满满,司马绍一直都是非常敬重他的。
所以,就算刘隗说出的话有些怪异,司马绍也是觉得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