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高王府金黄色的菊花开得异常的灿烂,花团锦簇。看似山月国除皇宫外最为壮观的皇府就数高王府了,毕竟高王府一直是作为山月国赖以依持顶梁柱的像征。
磊府内院。磊老爷终究是按奈不住连日来心的激动,脑际繁生出一幅‘琴棋盛会’结局的最美画锦。董嫣芷将为他磊府杜府夺得‘琴棋盛会’的所有荣誉,他磊府杜府也将获得山月国国主最有力的恩宠和奖励。山月国除国主之外,似乎所有的臣民都要向他磊府看齐一样。
就在磊老爷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被迫入磊府的董嫣芷也有些时日了,她和杜如荷的琴棋曲艺修习得又怎么样了呢?磊老爷一想到了这里忽然重重地啪了一下案桌,书房门顿时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了,马管家屁股一扭乐巅乐巅地蹶了进来。马管家伸长着勃子翻着古怪的眼光问道:“老爷,你有何吩咐?请说吧,老奴这就安排下去。”
“马管家,老夫且来问你。那杜府的董小姐来府也有些时日了,琴棋曲艺方面可有习进啊?外聘的琴师都怎样了啊?”磊老爷抬头看着马管家说道,眼睛里总是放射着几缕寒颤的冷光。
马管家答道:“回老爷的话,杜府的董小姐入府的这些时日倒是进习了不少,老奴估摸着经过外聘琴师的调教,董小姐的琴艺越发是炉火纯青,百尽杆头与日俱增进一步了。这些细小事老爷就不必费心了,交与老奴照办下去就好。不过老奴心里有一事,感觉挺委屈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唉,马管家,你都是跟了老夫几十年的家人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婆婆妈妈的了,急死人哩。”磊老爷又打量了一眼马管家直说道,似乎他对马管家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不说的了。
“嗯,老爷。那老奴就直说了。虽说那杜府的董小姐是个肯学习的主,但是天异少爷却是个无所不敢惹的小霸王啊。你知道的,就少爷那个德性啊,老是爱抓住老爷不在府里上朝的时候就对董小姐动手动脚了。惹得那董小姐一肚子里的气和窝火呢,现在还和少爷耗着呢。老爷惹是想让董小姐为磊府争光,现在就得治治天异少爷这爱拈花惹草的毛病了。不然呐,只怕是老爷费尽心机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哩。”马管家这时好像变成了一个老好人直恨恨的说道,把个用尽心思才把董嫣芷弄入磊府的磊老爷差不多气了个半死。
磊老爷直愣愣地定在那里好一会儿,眼珠急速翻转了一下气得狠狠怒道:“磊天异,你这个败家子,老夫的脸面就败在你这小子身上了。臭小子,你等着。看老夫怎么收拾你。看你还敢不敢和老夫作对?看你还花不花心肠?直拆老夫的后台。”磊老爷一通怒火发完,又接着大吼一声道:“来人啊,去把磊天异那小子给我找来,老夫要好好调教调教他一翻。”
霎那间,磊天异已笑哈哈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则过头伸过磊老爷跟前问:“爹,你找我有何事交代啊?不会又是杜府董小姐的事吧。她都已在磊府了,爹难道还怕她飞了不成?”
‘啪’的一声大响,磊天异的左脸面上狠狠挨了磊老爷的一把诫尺,泛红的血色立即红肿了起来。磊天异摸着血红的印痕连连后退,一边哇哇大叫,一边衰嚎道:“爹,你怎么打起我来了?你不是神经有病了吧,竟然打上你的亲生儿子?”
磊老爷连眼也不瞧一下,当即怒吼道:“噢,老夫就是有神经病了。你小子还装蒜,老子打的就你!你自己说说,爹不在家的这些时日你都做了些什么东西?是不是一直纠缠着那个杜府的董嫣芷不放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死性不改,色胆包天,尽干些下流瘪三烂的事。老夫一生辛辛苦苦争下磊府这个光耀门庭的面子,都快让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丢光了。不打你,还能打谁啊?”磊老爷说着说着,啪的一声,又是一挥手上的诫尺往磊天异的头顶打去。
磊天异捂着头顶上的痛包赶紧跳到一旁申辩道:“爹,你就别打我了,也别气了。这不都是以前咱父子俩说好的吗?你说等杜府的董嫣芷进门了,天异就什么事也不用想了,只想着那金屋藏娇的好处就好,为什么现在爹却要反悔了啊?”磊天异一时心不甘情不愿意硬生生的争辩着,心中藏着的一股怨就要冲天而出了。
“老夫打死你这个不肖子,打死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老夫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此一时,彼一时,乃是权谊之计。万事万物都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权衡利弊来变化的,这个世上那有一成不的东西啊?你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食古不化,不懂转换变化啊!眼下正是要紧之处,高王府的‘琴棋盛会’在即,眼下还有什么比光宗耀祖张耀门庭,获得国主赏识恩赐更为重要的事情呢?你就不能稍停一下你那花花公子的心肠,灭了动念心中董嫣芷的念头吗?就不能等到今秋的‘琴棋盛会’尘埃落定了再说吗?”磊老爷还是一个劲的不解气恨道,心中似有万千说不尽的言语要对眼前这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大岁一倾而泄,让他明白这事里的理。
“老爷,你也别大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爷是千万不能出差错的,很多地方和环节都有需要老爷暗中调度和运作。要不然就有可能功亏一匮,到头来落得一场空了。”马管家在一旁缓缓的劝导道,从重斟了一壶茶水递过去给了磊老爷。
“好吧,给老夫滚出去,从现在起不许你再碰杜府董嫣芷的事儿了。若是不听爹的劝导,定然打拆了你的身骨。”磊老爷听了马管家的劝导之后,还是不能释怀的对磊天民恨恨怒道,好像在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给他一分好看的颜色一样。
金秋十月十五日被山月国定为特殊的日子,每五年一届盛大的‘琴棋盛会’便在这个被花海渲染了金黄色的高王府举行。
此时高王府被打盼装饰得华丽,红绸彩缎迎风飞扬;火红的灯笼连缀成了一条张牙舞爪凑空飞舞的火龙;亭台楼阁,檐宫带宇;庭园小径,飞峨拨翠。枯木苍苍,花儿朵朵。没有凋谢的花朵儿也在拼命地绽射着最后的芳华,生怕风过的霎哪,飘零的花瓣便会纷纷落下,寂寂归尘,了无痕迹。
天下前来参加‘琴棋盛会’的各方女琴师早已云集在高王府中,在各位礼宾人员的带领下一起涌上后花园。一时间,这‘琴棋盛会’的热闹场面显得人声鼎沸,车水马喧。美女成群,艳脂肌颜;绫罗彩绣,莺燕纤飞;声犹天籁,琴瑟和鸣。远看处美娥争娇,力抢彩云。近看似古琴悠悠,芳草柔柔。
‘琴棋盛会’的主赛场就设在高王府后花园的月荷塘上。只见主赛场上,在月荷塘南边的岸上高高搭起了一座装典精美绣丽的抚琴台。抚琴台上红绸铺张,彩带飘飞,各中精致的宫灯连缀一片,光耀天际。装点用的碧玉金饰更是熠熠生辉,银光琉璃。
抚琴台下连接着一条上下出入的花梯,硬是增色不少。正北面是一座高大玲珑的雕梁楼阁,粉饰得金碧辉煌,艳丽之极。想来应该是高王府特意安排给山月国国主和皇后,及一众大臣陪同人员的雅座。东边是一排彩绸横飞的彩棚,当是安排给天下间前来参赛女琴师歇息和休憩的地方。南面应该就是那些被邀请而来观赏盛会的宾客和商贾百姓了。西面就是月荷塘这一湖菡萏水波的蕖花了。
再细看周遭院落,高王府还派了不少工匠秀女在一旁随时听候,应付赛场上可能出现或意外发生的事故,旁边还调派了不少带甲的将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看护。
晌午阳光影射过卯时刻线,监礼官向云集在场的众人发出了彩场比赛的宣号。各方人员便鱼贯而入,次序相循,陆陆续续相机入座。不一会儿,众人倒也安然无恙进入了月荷塘的主赛场。又随着宫中司礼大监一声山响的喧号:“国主,架到!皇后娘娘,架到!”月荷塘赛场上的所有人员一齐向北面红绸地毯大车黄盖下走来的两人屈膝下拜,口中齐诵那早已贯穿了臣民心目的大口号。“吾皇,万岁,万万岁!”
待那两个从黄栊中渡步出来的男女缓缓落座后,众文武百官和楼阁下的所有人员才缓缓平身归座。监礼官再一敲手中的铜锣,大声喝道:“传国主口懿,山月国五年一度的‘琴棋盛会’现在开始!!!”霎时,月荷塘上又是一阵礼炮齐鸣,锣鼓喧天。彩带飞舞,绣球飘飘。之后,赛台上才走出一暄号监礼官点卯台下的女选手上台表演。
一号女子的琴声和歌功颂德声终于从赛场上缓缓飘扬,犹豫花间露水一般清洁高扬。场上的所有的人员顿时静得像鸦雀无声,屏声弃息,全神贯地沉寤在女一号演凑的悠悠的琴声中。
琴声伴随着女子的歌声,时面高扬,时而激越,时而招花照水,柳燕纷飞。时而低呤浅唱,宛如一位怀春女子盼首陌上桑的一腔幽怨,藕断丝也连。
歌毕琴止,楼阁上正中座着的国主首先瀑喝出一声精彩绝伦的赞叹。:“吾国文艺曲范,曲多精妙,犹蕴天成。才杰俊毅,皆为国宝。”
则旁的皇后娘娘接连笑道:“恭喜国主鸿福,天颜庇护。天下俊杰,聚来效命。是为国之幸也,民之福泽也!”
座下的文武也即时拜诵道:“国主英明,天下才俊辈出。天颜相佑,国泰万年。”
那国主连连纵笑,正而高声道:“众爱卿免礼,今日乃耳福之日。能与众爱卿同乐,与天下臣民同乐,一切从简就不必多礼了。怡能听尽国之精粹,艺之曲范,实是三生幸事。”那国主言罢,又冲监礼官
懿旨道:“尔且喧上2号琴师,再凑仙乐。朕,与天下人同享。”
监礼官得令,即刻喧上2号女琴师,弹指飞弦,叮叮咚咚,莺歌声优,又是一曲精妙绝伦。如此往复喧礼数十遍,监礼官终于从浓重的沙哑音中囔出了董嫣芷的名字。
只见监礼官在台上喧声之后,花梯上婉然飘落下一个绝世风华的女子,白纱袭靥,衣袂飘飘。红粉佳偶,弱荷盈露。纤手舞动,犹抱皮琶半遮面。看似天仙下凡,胜似沉渔落雁。
恍然惊得在场的众人悚然呆目,疑神相顾。怦怦然,心中跳跃起一个急速的无端惘然。落寞之情,便从心底油然而生,悄悄的揪痛着你的心田。
下一刻,该是沉积已久的董嫣芷上场表演了。
磊相爷在楼阁上一心痴眼的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