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苦笑:“我早已不是什么王爷了。从今往后,这世上只有赵榛,没有信王。”
马扩一时无语。
“就在城东,今日刚买下的房子。”赵榛将院落所在之处说给马扩。
马扩一愣:“王爷怎想住在哪里?房子倒是很僻静,可听人说,那边这些日子有些不太平。更有厉害的,说那院子里闹鬼。”
赵榛吃惊不小,这才想起王院外和秦掌柜的种种不寻常。正迟疑间,马扩已匆匆走了。
赵榛回到馄饨店,田牛和方圆还站在门前。
几个人回到船上,赵榛将遇到马扩的事与众人说了。小七道:“之前听人说起过,倒是个有骨气的汉子。”
雇了车马,将船上的东西都运往新房子。那艘船就暂时停在了港口。
通往新院落的一条沙土路本来很僻静,被这几辆车马和人一过,倒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竟引得不少人来观看。
一个老者,年约七旬开外,胡子花白,瞅着车马经过,上前问道:“各位这是上哪里去啊?”
“就那边,那座院子。”田牛指指远处。
那老人听了,有些吃惊,一把抓住田牛的衣袖:“那院子里闹鬼,难道你不知道吗?”
田牛一听,不觉一愣,忙问道:“老丈怎知那院子有鬼?”
那老人将田牛拽到一边:“这位小哥,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
“老丈好眼力,小的自明州来。”
“这也难怪,牙人就知道哄骗外地人。”
此时,赵榛也停了下来,离的不远处,侧耳听老人说着。
“你知道吧,”老人神神秘秘地说道,“那院子的主人姓王,是个院外。本来住的好好的,不成想个把月前,忽然闹起鬼来。一到半夜,就有鬼怪在墙外和院子里乱叫。王院外请了法师来捉鬼。非但鬼没捉到,法师还送了性命。听说那法师七窍流血,眼珠子也被抠去,吓死人了!”
田牛半信半疑,问道:“老丈这话可是当真?”
那老人似乎有些生气,胡子直抖:“我都这一把年纪了,骗你作甚?”
“有人亲眼看见那法师的尸首停在院外的杨树下。眼珠子都没了,两只眼睛只剩下了两个血窟窿,吓得人要死。”老人神色惊惧,好像亲眼见过法师尸首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王院外吓得魂都没了,带着一家老小连夜搬到了城里的一处宅邸,这所宅子就挂牌出卖了。”
“哦,怪不得。”听了老人的话,赵榛走上前来。
“后来王院外将房价还让了一成。我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赵榛笑道。
那老人看看赵榛,凑了过来:“这位小官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赵榛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那老者。老人眼前一亮,抢过银子,塞进怀中。
“小官人,也就是小老儿爱管闲事。”老人说道,“这宅子啊,海州城知情的谁也不敢买。这房价一降再降,宅子成了烫手山芋,没人要。”
赵榛连连点头。
“依着小老儿之见,官人就去官府,告那牙人和房主串通,诈欺于你!”那老者一脸凝重,两眼盯着赵榛。
“谢过老丈。”赵榛拱拱手,就要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