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竹安抚杨浩:“放心!放心吧!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收回来我们这几个月的血汗钱。”
“有命在,就有希望,这点困难,一定会过去。”
张磊也蹲了下来,抱住杨浩和方青竹。
“浩哥,青竹哥说得对,你相信他,他一定会要回我们的钱。”
“你家里要钱,我还有点,我取给你,你拿去应急。”
“呜呜呜…”杨浩伏在方青竹怀里放声痛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伤心处。
方青竹三人从天桥上下来,张磊当即去银行取了一万多元存款,借给了杨浩,甚至没让他写一张借条。
此事让方青竹对张磊又高看了一眼。
凌晨方青竹才躺到了床上,他直瞪瞪地盯着天花板,杨浩这件事让他心里极为难过。
张元虎照这样再躲下去,也许就不止会有杨浩去寻短见。
想到此,他给张元虎又打去了电话,什么情况,他张元虎总要出来说个话。
这一次电话竟然通了,电话响了许久后,终于被接通。
“喂,青竹。”张元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似乎疲惫不堪。
方青竹满腔的不满顿时化为乌有,他担心地问:“虎哥,你…你在哪里?你还好吧?”
“哼…不好!”张元虎答。
两人一阵沉默,而后张元虎忽然说:“我在**大楼的楼顶上,过来吧,想和你说几句话。”
“好,我马上到。”方青竹欲挂电话,却又听张元虎说:“带几瓶酒来!”
方青竹很快找到了**楼,这里算得上这座城市最高的楼房之一,他和张元虎来过,张元虎骄傲地告诉他,这栋楼他参与修建过。
坐了电梯到楼顶的观光厅,方青竹找到张元虎,张元虎消瘦了许多,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
张元虎仰躺在地上,指头朝一旁点了点,示意方青竹过去。
方青竹过去挨着他坐下,从带来的一件啤酒中取出二听,开了,递一听给张元虎。
张元虎仰脖子咕噜噜灌下一大口,然后沮丧地说:“青竹兄弟,我…我没要到钱,我跑了几个月,求爹爹告奶奶,他们推三阻四,让我先垫着,说等完了工再结钱,…我没有钱垫了,我已经山穷水尽了。”
方青竹听了十分同情他,默默地喝完了一听啤酒,还是说道:“你这样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事情总要解决,一百来号工人都眼巴巴盼着,你总得去给个说法。”
“再难面对也还是得面对,逃避不是办法,这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方青竹又说。
张元虎默默喝酒、抽烟,方青竹默默陪他,等他做决定。
一件啤酒喝得只剩了两听,地上留下了一堆烟蒂,东方露出了第一线曙光,张元虎站起来说:“走吧,回工地。”
张元虎回到工地,让方青竹去将一百来号工人都召集到宿舍楼下面的坝子上。
当大家看见张元虎走出来时,个个都满脸怒色,人人捞衣挼袖,今天他不给个交待,就别想完整地离开这里。
“兄弟们,召集你们来,一是我给你们道声对不住了,该你们的工钱,一直拖欠着。”张元虎朝众人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