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庸笑道:“人有三急。”
庄墨并未在原地等待他,而是去了前面卖花灯的摊前,挑了几个花灯,待老板给他打包好之后,他慢悠悠的拿着花灯去了比较近的河边。
所辛这两日,天不怎的冷,河水没有结冰,庄墨站在河边,看着河对面的那条街,那是一条花街,就算是其余的街道上冷清,然这条街道上,还是客似云来。
因为这条街道上,除却一个暖春阁之外,还有一个与暖春阁比邻的清水馆,里面所养的都是一些样貌俊秀的公子,所谓清水馆,只不过是供那些断袖人所玩耍之地,也可以称之为男人中的妓院。
庄墨好像记得,这条街上,除却思羽的声明远扬之外,其次便是清水馆中的花伶公子了。
传言他一袭红衣,弹得一手的好琵琶,可是他整个人给认的感觉却是清冷高贵的让人不敢靠近。
庄墨眯眼,下一刻,他好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随着那刺眼的一袭红衫从清水馆中走出来……
“你怎么不等我?”
不等庄墨去细细的看那熟悉的身影,身后便传来高仙庸的声音,他转过身子道:“不等你,你也不是找来了?”
高仙庸挑眉,今日心情好,不予他计较,走至庄墨的身旁,拿起花灯道:“咱们开始吧。”
点燃花灯中的蜡烛,放入河中,顺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承载着人心愿的花灯,在河上宛如一座小小的花船一样,缓慢行驶在河间。
高仙庸偏头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花灯是殿下的。”
高仙庸挑了挑眉,心道:无趣,口上却并未多说什么。
许是夜里风寒,有些冷,庄墨不自觉的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喉咙也是一阵瘙痒难耐,终是没有忍住的咳嗽了一声。
听闻庄墨的咳嗽声,高仙庸皱眉,转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庄墨披上道:“总顾着自己高兴,却忘记了你的身子,夜里风寒,咱们早些回去吧。”
庄墨刚想要推辞,但看到高仙庸的神色,他想了想,便也没有推却。
两人回到屋中,因为房间中的火炉不曾熄过,乍一进入房间,一股子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庄墨身子打了颤。
适应了一会,他才解了披风。
而高仙庸也已经在桌前坐定,看着桌上庄墨闲暇之余所做的画,他道:“想不到,你不仅琴艺高,就画画也略高一筹。”
庄墨将披风挂至一旁的衣架上,转身道:“皮毛而已。”
高仙庸低眉思索了片刻,随即笑道:“即是皮毛,今日就给你练练手,帮我画一张如何?”
庄墨道:“也可。”
房间内烛火通亮,高仙庸着玄色寝衣,一手撑着头,斜躺在床榻上,乌黑的秀发不做丝毫的头饰挽住,倾数散落下来,竟是英气中又带着一丝让人难以言说的妩媚之感。
那双乌黑清亮的双眸,含笑看着面前正在作画的庄墨,两人这样静静的动作,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好,就连空气中也带着隐隐的甜意。
最后一笔收尾时,高仙庸问道:“如何?”
庄墨提笔笑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高仙庸坐起了身子,眯眼看向庄墨道:“本王是上战场杀敌无数的人,你竟然用这两个词形容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