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生气地说:“那你放我走!”
季让坐在屏风前不紧不慢地煮茶:“你想走便走,本尊又没拦你。”
戚映眼睛一亮,提着裙摆就想跑,跑到门口的时候想到什么,又气愤地回过身来:“你先把殿外的结界撤去!”
季让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可不行。那是我花了三千年时间精心布置的防御结界,若是撤去了,有妖魔混进来刺杀本尊怎么办?”
戚映简直不可思议:“这四海八荒有哪个妖魔打得过你?你这分明就是囚禁我的借口!”
季让煮好了茶,倒了一杯端在手中慢慢品尝,不咸不淡地说:“这结界一直在,又不是你来了才有的。别脑补太多。”
戚映被他气得哭。
其实这也正常,试问这天宫的神仙,哪一个没被他气哭过呢。
戚映走不出那结界,只能在战神殿留下来,暗自观察。她发现殿内的仙婢仙侍们都可以正常出入,他们看上去并不像仙术很厉害的样子啊。
观察了一段时间,戚映发现,这应该跟他们腰间系的玉牌有关。
于是趁着季让不在,戚映打晕了送饭的仙婢,拿走她腰间的玉牌,兴致冲冲地往门口跑去。
结果发现还是出不去。
傍晚季让回来的时候,仙侍向他汇报,说殿中的仙子又绝食了。
两顿没吃了。
季让让仙侍重端了一份饭菜过来,接过食盘推门走进寝殿。
小姑娘躺在床上闭着眼,躺尸。
季让端着食盘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淡声说:“你还在长身体,若是不吃不喝,以后不仅长不高,还长不大。”
小姑娘歘的一下睁开眼,慌忙把锦被扯到胸前盖住,气愤地骂他:“无耻!”
季让:“……我说的是你人长不大。”
她脸颊顿时绯红,偏过头去不看他,顿了半天又转过来,气呼呼说:“你骗人!我拿了玉牌还是出不去,你那个结界分明就是针对我一个人!”
季让盯着她看了半天,“就这么想出去?”
她哼了一声。
他招手把食盘托过来:“饭吃了我带你出去。”
小姑娘翻身坐起:“真的?!”
他点点头,戚映一把接过食盘,埋头狂吃,饭菜很快一扫而光,她用袖子抹抹嘴,一脸小兴奋:“吃完了!”
季让低头看了她一会儿,伸出手指揩了揩她没擦干净的嘴角,牵着她手腕走出了战神殿。
戚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倒是季让,一路都在不停打量她的神色。
魔界暗无天日,色调暗沉,妖魔们也放浪形骸怎么自在怎么来,是以整个大环境十分混乱。但天界却完全相反,仙气飘渺井井有条,遍地奇花异树,非常清幽。
小姑娘逛了半天,中肯地评价一句:“不愧是天界。”
他惊讶得挑了下眉:“你喜欢?”
小姑娘点头:“当然啊,这么好看。”
季让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低笑着摇了下头:“奇怪,每个来到天宫的妖魔都很厌恶这里,说连花香都难闻刺鼻,你却喜欢。”
戚映看着他神色,不知道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以为我会讨厌这里才不放我出来吗?”
战神略一抬头,又恢复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倒也不全是,本尊就是想关着你。你父王的剑刺破了本尊的衣服,自然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