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向晚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她给苏纯打了个电话,苏纯的公公是市公*安局局*长,她老公厉衡转业前是武警少校,几个哥们也在军警界。
有人关照,自然省事许多,向晚做完笔录就回去了。
出门口的时候,负责做笔录的中年女警官还是语重心长地劝了她两句:“姑娘啊,有能力保护自己是好的,不过也要把握分寸,若是搭上自己,岂不便宜了臭男人。”
向晚态度诚恳:“谢谢警官,我知道错了,回去一定好好改造。”
向晚没打车,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路晃荡进了小区。
这是个老式小区,灰灰的墙体,斑驳的门窗,显示出年代久远的沧桑。向晚站在楼道口,抬头仰望自家那层窗户。
向女士这回肯定要爆炸了。
果然,进门后,向女士饭也没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等着她。
向晚知道这是要挨训的节奏,也没打算躲,直接走过去坐在了向女士为她准备好的凳子上,语气诚恳地开口:“妈,您说吧。”
向女士当真不跟她客气,滔滔不绝洋洋洒洒地说了大半个小时,向晚不说一句话,不回一句嘴,只在向女士问“听到没”,“懂不懂”一类的话时点点头。
母女两相依为命多年,她早就摸清自己老妈的路数,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去给我倒杯水。”大半个小时后,向女士自己熄了火。
向晚从凳子上蹦起来,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她妈。她妈接过去喝了两口,这会儿脾气下去了,口气也缓和许多:“星期六你和我去医院看看叶梁辉。”
“我去看他?”她瞪大眼睛,顿了顿,又说,“是他对不起我,我凭什么去看他?”
向维珍把水杯往身前的茶几上一放,“再怎么说你打人总是不对的,下手还不知轻重,你都没看到他那张脸,比猪头还大,人家没告你算你走运了。”
“我没打残他算便宜他了。”见她妈又瞪起了眼,她又没出息地低头,声音弱弱地解释道,“我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他也就脸上不好看,掉了几颗牙而已,不至于没命。”
“你还有理了?”
“不是。”向晚低下脑袋,“我说事实而已。”
向维珍看着女儿,平时冲动野蛮,打起架来跟野人似的,也只有在她跟前才这么低眉顺目,不过想到女儿也是受害者,当妈的心里有点不忍心,语气缓和了一下,说:“行了,就这么定了,星期六和我一块去医院,就算不去看他,我们两家的大人也要正式见一面,把你们这事给了了。”
向晚脖子一抻,抬头:“了了?”
“难不成你还想和他谈下去?”
当然不是,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上了床的男人,还能要么,能要么。
谈话结束,向维珍起身去厨房做饭,走到半路又想起一件事,回头问向晚:“你星期六是不是还要去参加同事聚会?”
向晚回答:“是啊,不过是晚上。”
向维珍想了想,“那就星期天去医院吧,免得影响你心情,唉,希望这次能遇到个有缘的。”
向晚:“……”
她有那么愁嫁吗?有吗?
以前,向晚觉得凭着长相自己还是有点市场的,但是在这个被男朋友劈腿的夜晚,她忽然不那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