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被措手不及的推开之后,德拉科只感觉心中一股挥之不去的浓浓的失落感。可是在看到小姑娘煞白的脸色后,他的心中又瞬间涌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呆愣愣的捂住嘴唇,小姑娘发呆了三秒钟后猛地扑上来抓住德拉科,神色焦虑仓促:“快让你爸爸解开庄园的防御!要不然绝对会被撕裂的!”
撕裂什么?
大脑早就在刚才小姑娘扑上来的时候停止运转,德拉科现在仅仅能将目光聚焦在面前小姑娘焦急的面孔和一张一合的尚且带着水光的唇瓣上,尚还在飘飘荡荡的的思维犹如浸泡在温水之中,混沌中只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却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些字合起来的意思。
看着德拉科一副浑然不在状态的样子,嘟起嘴来的星沉子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无奈的放开了德拉科,随即像一阵风一样转身朝庄园外跑去。
可是在她试图找到卢修斯的时候,星沉子才切身的体会到,这个庄园大得有多让人难以想象。
玫瑰园离庄园的主城堡还有很长一段路。这里道路宽阔,四周是修剪整齐的巨大的植物群,反着季节在茂盛的生长,是这般的葱茏和葳蕤。在白雪的映衬下,空气里弥漫着植物生长时散发出的浓密的味道。
走神的星沉子不由自主的咂咂嘴:如果那个家伙盛怒之下一个不小心发了火,这样茂密的植物群得能烧多长时间啊!
“轰!”
又是一声雷霆般的轰鸣,整个庄园都隐隐震动了起来。伴随着上空“嘶啦,嘶啦”的一种锐利的尖爪抓挠着金属的刺耳的声音,星沉子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整个空间十分安静,只听到树叶在雪花落下时发出的轻微的“簌簌”声。好似整个天地之间只有那些孜孜不倦的雪花不断的发出响声,它们互相挤压着、叠在一起,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深深的水下安宁的睡着,似乎在做着一个千年不变的梦,等着若干年后在不经意的苏醒。
星沉子的脸彻底垮了下来——她比谁都能清晰的明白这一刻暴风雨前的宁静。
咬紧牙关,无奈之下的星沉子只好大声喊道:“先生!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请撤掉庄园防御!不然——”
话音未落,刚经过那平静的几秒钟,迎面而来震天的巨响让到星狠狠闭上了眼睛。
跟在小姑娘身后冲出来的德拉科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能再次听到声音。
那是一种毁天灭地般的巨响,伴随着极致的撕扯,仿佛那种沸腾的溶岩与冷却的地壳磨擦发出的声音般可怕。
但是当德拉科抬头向天空中望去的时候,他顿时觉得这种声音一定是现实的预告。
橘红色火焰将整个马尔福庄园包围了起来,所有的雪花都被这种光芒映照的一片晶莹,好似那些被薄薄的雪花遮掩的城堡顿时焕发出了红宝石般深沉而耀眼夺目的光泽。
半空中,璀璨晶莹中带着浓郁而又不详的血红色火焰腾空而起。德拉科被震得略微颤抖了一下,下一刻,整个庄园的外围已经完全被火焰所包覆!
冲天而起的火焰眨眼间已经密布于天空之中。庞大的火焰冲天而起,一声嘹亮而又奇妙的鸣叫声也随之爆发开来。
那声音虚幻飘渺,空灵神秘,听了令人心中激荡起一种洗涤般的朝圣,那种共鸣声似乎就在每个人的胸腔里振动。
炫丽的火焰划破天空,几乎照亮了整个马尔福庄园,伴随着升腾,火焰渐渐褪去,露出了天空中一个巨大的身影。
“梅林……”
德拉科喃喃的说道。
一只有着绚丽的七彩尾羽的火红色的大鸟翱翔于半空之中。它就像是从火焰中诞生的王者,羽毛似金如火,霞光万里可见。完美的体态,令人畏惧的气势,无不彰显着一种威仪。
“这是——”德拉科抽出魔杖,忍不住把小姑娘掩在身后。
然后马尔福庄园的天空慢慢裂开了。
那些可以溶化一切的温度不断地侵蚀着庄园外面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保护层,忍受不住煎熬的保护膜一片片的剥落,慢慢脱离,落入庄园中,仿佛那些纷纷落下的树叶。剥落的保护层沉入了一种看不见的水波中,惊起了一个又一个气泡。
可是那种保护层下的水波,就像被染上了一种夺目的红色,也逐渐变得绚丽而耀眼起来。好像那一层岌岌可危的保护层正被两面的熔岩夹攻!
剥落的保护层一旦触碰到那层水波便消失不见,只划开水流内那极度危险、绚丽多彩、仿佛连魂魄都要被吸引进去的红。水波的颜色也越来越鲜艳,越来越深沉。
红缓缓流动着,永不停止地唱着她那亘古的生命歌谣,或明或暗,或显或现,整个马尔福庄园也变成梦幻的瑰丽色,好似被放置入彩色玻璃箱里面的玩具。
德拉科远远地看到父亲一脸铁青的出来,刚想欣喜地呼唤父亲,可是当他看到父亲的表情的时候,他沉默了。
“没有办法撤走防护。”卢修斯修长的波金色长发披洒在肩膀上,被这漫天遍野的红色映照出一片璀璨的光晕。他咬紧牙关,面目狰狞,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失去对庄园防护层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