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鸿鹄楼东区顶楼见过一面,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可否赐见?”
鸿鹄楼东区顶楼?
闲诗狐疑地眯缝起眼睛,她去过鸿鹄楼两次,为的是找花流云,那里姑娘众多,她哪里记得清她是谁?
其实闲诗对那两次去鸿鹄楼的事记忆犹新,只是因为事后想起来觉得厌恶,便刻意将一切忘记,主要原因不是花流云,而是突然冒出来欺负她的邰爷,也就是现在太子殿下朝塍。
仔细想了想,闲诗终于想到,门外的红衣女子是谁了。
那时,她被老鸨所骗,去东区顶楼见花流云,正踌躇着不敢进门时,便有一个长得极为艳丽的红衣女子,倚在拐角处鼓励她进去,显然是邰爷的人,与邰爷合伙骗她。
与朝塍相关的人,闲诗自然是不想见的,甚至自然而然地一并讨厌。
但是,当闲诗正想让侍卫将那女子赶走时,她盯着纸条上的自己,却突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那姑娘也许是鸿鹄楼的人,也许是朝塍的属下,更可能是倾慕朝塍之人,如今得知她与朝塍即将成婚,她来的目的便值得推敲?
若是那姑娘爱慕朝塍,那她来的目的绝对不会单纯,恐怕不是来劝她一心一意地嫁给朝塍,而是其他?譬如是来劝分?
虽然闲诗信赖自己的父兄,相信他们一定能成功带着自己离开,但是,也不能确保没有万一,是以,如今或许有更好的逃脱计划送上门来,她何必避而不见?
闲诗将纸条重新叠起,对着侍卫道,“我认得她,请她进来吧。”
既然小姐认得外面那个漂亮的女人,侍卫便跑出去请人进来。
闲诗坐在自己院落中的客厅中等待,已经吩咐丫鬟泡好了清茶。
没一会儿,闲诗坐在客厅中远远地望过去,那红衣女子的婀娜身影令她浑身莫名地打了一个哆嗦,只觉越看越熟悉。
没错,即便没有面对面地近距离看清楚,她已经认出了那个红衣女子,便是当日她在鸿鹄楼东区顶楼邂逅过一面的女子,她的眼神显媚,笑容显媚,走路的姿态也显媚,整一个媚到不能再媚的女人,若果真是鸿鹄楼的姑娘,简直太可惜。
心里打着自己的主意,闲诗更倾向于希望,这个女子不是鸿鹄楼的姑娘,也不是朝塍的属下,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譬如家世显赫,也足以与朝塍门当户对。
等红衣女子跨进了门槛,闲诗客气地站了起来,亲自请她坐下,又亲自将茶水递到她的面前。
闲杂人等已经被闲诗屏退,客厅中只剩下她与她。
“如何称呼?”闲诗面容温和,既没有对着女子笑,也没有露出冷漠之态,而是不卑不吭地询问。
红衣女子妩媚一笑,“大家都叫我红衣。”
这名字,既像是鸿鹄楼的姑娘,又像是江湖人士,闲诗一时间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红衣姑娘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红衣女子又是妩媚一笑,道,“我本是良家女子,因为爱上了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却得不到他的半点爱慕,是以自暴自弃地做了鸿鹄楼的姑娘,本以为如此气他能够刺激他,令他对我有所接近,谁知,他与我的距离拉得更远。”
闲诗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简直是闻所未闻,这女子长得如此漂亮,何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
想当然地,闲诗认定红衣女子口中的男人便是朝塍,是她心目中出类拔萃无人可以取代的男人。
一边,闲诗暗叹朝塍没眼光,如此痴情与漂亮的女人不要,非看上她这个嫁过人且对他没有半点好感的?另一边,闲诗久久地无法从震惊中回神,若是全天下的女人在爱而不得时都选择去青:楼做姑娘,那这世上的青:楼岂不是要跟客栈一样多?
两人虽是第二次见面,但却是第一次面对面交谈,当这女子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往事,闲诗觉得她应该黯然神伤的,可是,这女子居然笑得很是惬意与自在,仿佛对她的选择从来没有后悔过。
莫非她今日来见自己,已经对朝塍信心满满,认为一定拆得散她与朝塍?是以才笑容满面?暙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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