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轻轻地微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朝塍惩罚性地在闲诗的耳朵上轻轻啃了一口,问道,“曦儿的意思,喜欢你我在人前亲热?譬如亲吻,甚至……”
剩下的话朝塍越是不说,越是显得暧:昧,闲诗娇嗔地推了他一下,“流:氓!”
“流:氓皆是男人,既然曦儿认可我是个男人,如何能让我穿女装?”朝塍知道,就这么说闲诗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蹙眉想了想,便提议道,“这样,你我都穿男装,让大家都觉得,我们有断袖之癖,如何?”
闲诗傻乎乎地问,“如何觉得?”
朝塍神秘道,“很简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闲诗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们手拉手,靠得近一些就会被以为有断袖之癖吗?也许别人当我们是兄弟。”
朝塍自信地笑道,“我有绝招。”
闲诗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马上去寻自己的男装准备换上。
不是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朝塍,而是她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以女装示人,其实她要求他女装示人,纯属调侃与戏弄。
他确实犯了大错,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是,她懂得他心里的那些自卑与阴郁,如何舍得他第一次以真面目抛头露面就让人家误以为是女人?
是的,她不舍得他受那方面的委屈,他所在乎了多年的委屈。
一边换着最外面那件男装,闲诗一边道,“但改日,你得穿一次女装,还要涂脂抹粉,只给我一个人看。这可是你说的。”
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是?朝塍颇为后悔地抽了抽嘴角,好奇地问道,“曦儿这恶趣味究竟从何而来?”
闲诗咧嘴一笑,“很简单呀,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你看了我的男装,难道我不能看你的女装?你不给我看就是欺负我。”
“原来如此。”朝塍的嘴角又抽了抽,爱怜地拨弄着闲诗松散披下来的长发,“那好,曦儿什么时候想看,我便什么时候满足。但是——”
这人故意断了下文,引得闲诗催促道,“但是什么?”
朝塍意味深长地看着闲诗,幽幽道,“那时候,我会让曦儿知道,一个男扮女装的女人的厉害。”
闲诗不解,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厉害?你是说会比我漂亮吗?”
朝塍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闲诗吐了吐舌头,权当他故作神秘,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除非,她能放弃她那突然生出的恶趣味。
待闲诗整理好妆容,朝塍握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地审视着她,先将眸光落在她的脸颊上,不满地摇了摇头,“脸太白,像女人。”
闲诗没来得及说话,他的眸光又落在闲诗的腰肢上,道,“腰太细,像女人。”
等闲诗朝着自己瞪眼的时候,他的眸光又落在她的后腰下方,继续评判道,“臀太翘,像女人。”
“你——”闲诗的阻止之语又没来得及道出,朝塍接着将眸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胸口,缓缓道,“胸太挺,像女人。”
闲诗咬了咬唇,等他没有再继续评判,愤愤然问道,“还有吗?”
朝塍摊了摊手,“没了。”
闲诗却抛给他一个毫不妥协的倔强眼神,道,“放心,我是不会中了你的奸计,去将男装换成女装的。”
她寻思着,这男人敢情是觉得要跟她扮演断袖很没有面子,是以在后悔之中,她才不会如他的愿呢,谁让他是大罪人?
她哪里知道,朝塍只是对她不伦不类的男装很是不满,纯粹评判而已。
她更不知道,该后悔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