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虚,贫道云游期间,长松观内可还正常?”灵智已是仙体,很多事即便不说他也早已洞若观火,只不过他很想听听乌虚是怎样说。
“师傅!”乌虚稽首回道:“观主云游期间,徒儿每日敦促全观上下勤加修炼,并无半分懈怠。”
灵智听他说完,点了点头。乌虚对道法痴迷,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即便他不说,灵智也知道他不会放松。只是,除去这一点,其他事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这几年观中可有什么事发生?”灵智听乌虚说完,没再继续问,而是转向监院的成灵。
成灵道人高声说道:“没有什么特别之事,只是三年前,观中收了一个出家修行的孩子。此子实乃修行奇才,三年间不仅吐纳聚气之法尽行掌握,经络加固也是神速,现已学得风行诀,修行的进度甚至远胜当年的乌虚师弟。”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乌虚。乌虚道人一直自诩为观中天分最高的,想当年修行速度比其他人快出不止三、五倍。而今这少年甚至远胜于他,这一直让乌虚道人心中不睦,所以对待那少年的态度始终非常冷淡。
虽然他是闯关入观,名为乌虚的徒弟,可事实上乌虚传他的东西极少,大多时还是靠成灵和两个高功道人从旁提点。好在那个孩子天生慧根、一点即通,所以乌虚的不闻不问并未妨碍他的修行速度。不过倒是因为这个,那少年跟这几位老道关系都很好,唯独跟自己的师傅乌虚道人相处不来。
“哦?”灵智真人听成灵这样说,心念一动,继续地追问道:“这孩子入观时多大?”
“入观当日,好象正是他十六岁生辰。”成灵那日传他气走经络之法,吴辰非依法运气,终将大半经脉修复。高兴之余曾对他说过,当日正是他的生辰。
灵智听罢,微微吸口凉气。闭目掐指,沉吟片刻,然后微微点头自语:“果然是他!”
成灵不解,顺口问道:“观主说是谁?”
“哦,无妨。”灵智真人淡淡一笑:“长松一门的心法只管传授于他,此子的命数坎坷,大成不在此一世。”
看着众人一脸疑惑,灵智也不再多做解说,看着乌虚继续问道:“我临行前曾嘱托交给那鹤灵的锦盒,你是如何处置?”
乌虚脸色一变,沉吟片刻轻声回道:“已被它取走。”
灵智听他这样一说,眉头微皱了皱。白鹤一事他早已知晓,可乌虚直到此时仍然不肯实言相告,这让灵智真人对他多少有些失望。不过那鹤灵命该有此劫数,灵智也不便明说。至于乌虚……
灵智真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点破,只是坐直了身子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先忙去吧!我也乏了。”众人闻言一齐起身,一一告辞。
最后一个离开的成灵道人,随手关上了门。见众人都离开,房内只剩下自己一人,灵智真人这才面露忧色。虽然自己已经可以上位归真,可长松观现在的情形却让他无法安心。乌虚道人偏激固执。虽然道行在长松观众道人中是最高的,可他的品性实在不适合当观主,但除了他,现在还能把长松观交给谁呢?
按下灵智真人在房内忧心忡忡不表,且说众人离开他的云房,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乌虚听到灵智问起那个锦盒的事,心中暗暗发虚。自从锦盒被皎羽拿走,他便撤掉了笼罩在长松观上空的灵力屏护,因为他知道,没有灵智真人的长松观,那鹤灵也不会再来,况且她已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再浪费真力布置屏护纯属多余。至于锦盒中的秘密,他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包括成灵师兄。
而今天师傅开口问起,看情形像是疑心了什么。灵智真人已是仙体,很多事自然瞒不过他,只是不知他为何并不说破。这倒让乌虚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对这一点,乌虚道人倒也并没有太过担心。今天他仔细观瞧过灵智真人的状况,明显感觉到他已经渡过天劫修成仙体,飞升只是迟早的事。一旦他老人家西去,长松观自然会交给他,到那时,他还需要顾忌谁呢?
更何况,那只鹤灵获得锦盒后如若依法修炼,自然可以省去他的很多麻烦,不用他动手,一切也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