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一下愣在当场,脸上血色一点点退了干净,反观白蕙,虽眼底还含着泪,但那层泪意之下源源不断的得意已经肆无忌惮蔓延开来,“铭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激动的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整,但意思却是明了——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有一瞬她甚至觉得,此刻只要她再努力一把,那么时夫人的名分将会非她莫属,而这个男人也会彻彻底底成为她的所有物!
“时先生……”
余生心有不甘,还要说什么,后半句却被时铭章直接打断,“你是阿谦的心理医生,他不点头我没理由擅自做主放你离开。”
为了……时谦?!
白蕙飘在半空的心瞬间跌落谷底,碎的惨烈。
可这还不是最惨!
因为时铭章视线很快从余生方向收回,而后落在白蕙身上,一时间眼底厌恶大盛,“你倒是提醒了我,只要有你在,小芷她永远不可能回来!”
白芷曾是最风光无限的时家女主人,亦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白家人最引以为傲的掌上明珠!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每每想到那个女人,白蕙都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恨!
凭什么同为白家女儿,两人命运如此截然不同?
就因为她是私生女?
就因为她是私生女,所以从小在肮脏弄堂长大,若不是凭着美貌玩转着一帮男人的心,她大概早就饿死街头!
十三岁她就懂的利用身体换取好处……
那么多男人拜倒在她裙下,唯独眼前这个!
遇见他,她才明白有个词语叫做求而不得。
他的目光始终都在白芷身上,即便白芷早早心有他属,即便她后来趁乱顺利爬了他的床,生下顾佑洺,也从来不曾得到过他半点另眼相看。
白芷……
白芷!
白蕙读懂时铭章那句话的意思,拼了命的摇头,“铭章,你想想佑洺,你想想他啊,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么狠心,不能这么对我们……”
可惜心软这个词,时铭章从来不会用在她身上。
纵使苦苦哀求,时铭章也还是那句话,“一个月后,无论阿谦病情能否好转,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余生是那个治病的人,白蕙则是用作监督,这从一开始就是时谦的意思。
如今加上一月之期,临走,时铭章眼神薄凉扫过余生方向,他虽没再说半个字,可那眼神里透着的浓浓冷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