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又要干什么?”洛霓端坐在马车门口,做好了随时下车的准备。
君珟哪能看不出她的意图,笑的不行,他把手往角落一放,大马车四周的粉纱瞬间变成了四面木板。
他身下的软塌缩小了一半,马车中间木板张开,从下面升起一个四方桌子。
君珟从车厢后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壶绿茶,一壶花茶,四碟子水果,四碟子糕点。
随后一股子凉气从马车地板缝隙里丝丝缕缕的冒出来,原本闷热的马车宛若空调间。
君珟给洛霓倒了一杯花茶,“阿霓,喝茶。”
然后他又把水果糕点往洛霓面前推了推。
“说正事。”洛霓端起茶喝了一口。
君珟依旧慵懒的半依在软塌上,那模样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我离开南瑞城,燕家必然开始蹦跶,白云霁和你的那个女属下能应付吧!”
洛霓抬头看向他,“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自然没问题,你对玉家了解多少?”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和童千珩长的竟有七八分像,只是年长一些。
这画是白翎从京城给她传回来的,是玉家当家人玉瀚。
对于玉家,她所知道就和天下人知道的一样。
书香门第,历代家主都被皇帝封为帝师,玉家人却从不出任做官,而是办一个免费的唯贤书院。
挑选学子比皇上选拔人才还要严苛,能进入唯贤书院的学子,出来后,能力人品皆上乘,是皇上抢着要的人才。
前朝官员十之八九都是唯贤书院出来的学子。
君珟对于洛霓凭空变物已经习惯,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他道:“天下文人皆称玉家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世人德行教养的典范,是圣洁的代表,那些文人还说玉瀚从没有做过一件德行有亏的事,京城人对玉家人,比对皇家还有恭敬,无论是前朝皇帝,还是现在的慕珽霄对玉家都是礼遇有加。
反正就是那种完美到,任何人站到玉家人跟前,都会自惭形秽。”
君珟说的这些,洛霓基本上都知道,轻嘲一句,“想来演技炉火纯青了!”
“玉家就是个大戏园子。”
君珟戏谑的说了一句,喝口茶继续道:“至于童大哥和玉瀚相似的容颜,我问过我爹,他说童家和玉家没有任何牵扯。
当年,我爹得到药谷被灭的消息赶到时,那些杀手早已经离开,我爹把童大哥带回来,养了三年,他带着白矾厚朴悄悄离开君家后,便失踪了,我找了他三年,才在那葱茏山里找到他。
我幼时在药谷住过几年,童伯伯童伯母对童大哥疼爱有加,也从未听说过他们和玉家有过什么交往。
唯一的疑点,就是那些杀手,只是打断了童大哥的腿,又给他下了天下第一毒的毒药,却没有直接杀了童大哥,好似故意留他一命,想看着他慢慢死一样。
阿霓,若不是遇见你,童大哥只怕已不在人世了,谢谢你。”
洛霓眸子沉了下去,她知道童千珩的事,多半是她从外面听来的,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的过往。
就连逍遥阁跟他有些牵扯的事,他都没有解释一句,只是把她当初卖到逍遥阁的那颗玻璃珠,做成一条漂亮的坠子送给她,让她行走在外,遇到麻烦时,可以凭坠子找逍遥阁的人帮忙。
可十多年,药谷是救人济世的地方,千珩那时也只是个孩子,是谁那么残忍对待他和他的父母呢?
“你们现在查到是谁灭了药谷吗?”
君珟摇摇头:“不知道,我爹查了多年,没有任何消息,我也一直在查,还查了玉家,亦没有任何线索。”
洛霓说:“那若是以后有了信息,能不能告诉我?我若查到了什么也会告诉你。”
一想到有人那么残忍的对待童千珩,洛霓心里就不爽,等她找到了,一定把他的腿截下来给千珩装上。
“好,我也一直惦记着给童伯父伯母他们报仇呢!”
“白云霁是怎么回事?”
说起白云霁,君珟眸光一冷,“五年前白家盗卖的兵器图,是白云霁所画,是他娘白夫人通过黑市,卖给蛮夷人的,白越为了救下白夫人和儿子,认了这罪名,我便派人挑了白云霁的手筋以示惩罚,没想到白夫人却选择了自尽,至此他们兄妹三人就恨上了君家。”
洛霓不解:“白云霁自己不知道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们就不怕他伤了君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