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可怕。
但是感觉,他其实很伤心。]
松田阵平蹙起眉头,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们两个一直没有养喜欢的小狗,是不是因为家里一直长期在外的另一个人,并不想要再接纳一个曾经在自己生命里留下过不淡一笔印痕的小生命。
他看着纸面上面包湿漉漉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自己那个让人不放心的朋友,被抛弃时的模样和这只小狗有几分相像。
男人的目光落在‘伤心’那两个字上,只感觉心里翻腾的厉害。自觉被父亲抛弃的男孩,在看着自己的宠物因而不吃不喝,一直守在门口期盼着那个有着父亲身份的男人回来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偷偷给面包送吃的,它还是不吃。]
萩原研二往前翻了几页,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他略微数了一下,面包已经不吃不喝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平时被强硬的塞着才吃下去的那点东西根本不能满足生存的需求。
它大概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男人又往后翻去,略过了很多日常琐碎,在看见那个刺眼的字眼时,即使早已做好了准备,仍然心下一凄。
[面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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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一定要用其他词替换。想不明白。
但是这是朝里哥哥说的
面包走了
我以后会这样说的]
[小熊哥哥,看上去很累。瘦了很多,看着有点吓人。
但是没关系
会陪他一起的,我和朝里哥哥都会。]
[变得爱笑了
但是更喜欢不笑的时候。
为什么?]
[小熊哥哥,晚上一直睡不着觉。
他说是因为生病了,但是没有药吃,所以睡不着]
[跟院子里的阿姨学了摇篮曲,想唱给哥哥听。
希望小熊哥哥能睡着
没有睡着,但是抱着我哭了很久
摇篮曲会让人不高兴吗?]
松田阵平拿着笔记的手一颤,擦花了一小片文字,他咬着牙,想起了照片里下角那些横七竖八躺倒的安眠药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那个家伙,果然一直在依靠这类药物入睡,但是他那个时候才多大?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体,或者说精神情况,才让那个当雇佣兵的父亲不惜用安眠药来让自己不过十岁的孩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