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翊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他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视野一片模糊,他拧着眉头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这才看清楚头顶的稻草。
他盯着茅草屋的房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却是愣怔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然而,不等他环顾完四周,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醒了?”
南翊珩寻声望去,就看见坐在桌边,正用心捣药的苏晚。
他神色恍惚,怔怔地看着苏晚,没能搞清楚状况。
苏晚往捣药罐里放了一把中药材,忙里偷闲看了南翊珩一眼,低下头盯着捣药罐不冷不热地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不过,三天就醒了过来,说明我的药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话落,停下捣药的动作抬眸看他:“对了,解药是我费心配出来的,药材也是我花钱买的,药材+治疗费+住宿费+急诊费用,唔,一共五两银子,回头记得付给我。”
苏晚说完,低下头继续捣药。
南翊珩慢半拍地回想起事情的始末,揉着额头坐起身来,见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床旧棉被,止不住地皱眉。
苏晚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南公子,你看看我们家的茅草屋,就应该知道,我们家穷得很,是没有多余的床给你们睡得。”
苏晚说着,抬眸看了两人一眼:“再说了,两位如此高大,我们家仅有的床也睡不下你们。”
南翊珩看了一眼身侧昏迷不醒的玄衣男子,见他原本脏污的脸已经洗干净,伤口也涂了药膏,虽然枕着的枕头有些旧,却也是干干净净。
而且,他们也不是直接睡在了地上,苏晚还给他们铺了草垫和棉被。
“多谢。”他温声开口,眉眼温柔。
只是,他此时背对着苏晚,苏晚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不用谢,记得付钱就好。”苏·财迷·晚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定!”
南翊珩点头应下,忽地,轻笑出声。
苏晚疑惑地抬眸看他,就见南翊珩背对着她道:“夫人,您真的是个好人。”
乍然被人夸,苏晚老脸一红,别开视线道:“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不收钱了,别忘了付钱给我!”
“嗯。”
南翊珩伸手摸了摸玄衣男子的额头,轻声问:“他怎么还没醒?”
“他比你吸入的毒气要多,估计,还要再睡个两天。”
闻言,南翊珩松了口气,紧接着转头看向苏晚,“你会解毒?”
苏晚切了声,“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要是不会解毒,你现在说不定就去见阎王了,哪儿还能坐在这儿跟我废话?”
南翊珩若有所思,环顾四周后,神色复杂道:“我这几日,该不会是跟你们睡在一个屋子里吧?”
“不然呢?”苏晚挑眉,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当我们是富贵人家啊!有那么多屋子可以住!”
见苏晚冲着自己翻白眼,南翊珩哭笑不得,略沉思片刻道:“不如我送夫人一处院子吧,就当是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苏晚捣药的动作顿了一下,神色定定地看着他。
“莫非,是有什么不妥?”南翊珩忐忑开口。
“不用了。”苏晚收回视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